余柏林分到的是最差的考号之一,可他不见沮丧不说,还动手将考号打整修缮,现在正燃起炭火煮食物吃。 现在一些学子只会死读书,半点自理能力也无。 考场虽不是年年翻修,却也不到年久失修的程度。就算隔壁是茅厕,隔着一扇墙,门口又有竹门挡着,能有多臭? 就算窗户门扉漏风,用布挡一挡不就成了? 就算下着雨,你不会撑着伞? 考官对余柏林印象很好,专门去查了查这个考号坐的是谁,当看到余柏林的名字的时候,叹了口气。 原来余柏林本来是分到最好的考号之一。这个考号其实是何次辅家子侄分到。 对于朝中有权势的人而言,虽不可能作弊,其他方面却能行个方便。 比如那何姓书生事先就能得知自己分到哪个考号,然后疏通关系,让人把自己换到最好的考号。 最好的考号中,余柏林虽是张学士弟子,但本身家势最差,就和何姓书生对调了。 本来余柏林好歹有张岳做靠山,被从最好的考号调出去时,本想给他分一个较好之处,调一个没权没势没靠山,且屡试不中的人到这个考号。 后调考号的人想,余柏林得罪过德王,或许他可以给德王卖个好。 这又不是徇私舞弊,若余柏林在这种环境下也能考出好成绩,他们也不会打压。 若余柏林因为环境缘故没考好,以张岳性子也不会找人麻烦。 巡视的考官虽觉这事不太好,但他并无权力反对,只能叹息希望余柏林不要因为此磨难影响发挥。 现在看来,余柏林心性并不像外人所传的那样。很难想象这个人曾经因书生意气得罪德王。 不过看德王目前所为,也并不像被余柏林得罪了的样子,反而很欣赏余柏林。 说不准余柏林是从张学士那里得到什么内部消息,才会在赏花宴上如此作为?听闻张学士和皇后娘家关系不错。 若真是这样,这次想拍德王马屁的人,可拍到马蹄子上了。巡视考官心中嘲笑道。 余柏林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考官的注意。他就着铜炉炭火下了二两清水面,切了几片卤肉烫了几棵青菜,还搁了一个荷包蛋在上面,吃的肚子浑圆,休息一会儿之后,开始看题。 乡试考三场。 第一场考经义六篇,其中从四书中各出题一篇,从五经各出题三篇,考生选择自己本经作答。 第二场考应试诗三首,官场上常用应用文格式诏、判、表、诰各写一篇。 第三场考试为七篇策论。 每场考试三天,中间间隔一天。 题量大不说,越到后期考生精神越差,考完大病一场的人不少,直接死在考场上的都有。 负责考试的人也知道这个规律,所以科举重首场。 若是后面两场中规中矩不出错,基本上四书定录取,五经定名次。 因此榜首为经魁,五经魁中择一人为解元。 余柏林审题之后,心中轻松一半。 有一个好老师,真是事半功倍。四书题王岳压中了一半,其余两道他在现代听过老国学大师们讨论过。五经题因为他要著书的缘故,《春秋》被他揉碎了读,自然更不在话下。 “运气好,说不定能得个经魁。”余柏林小声自言自语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