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他,给他许多本不该他做的活,每日修的典大大超出了本该的范畴。 要是座师或者老师折腾起人来,才是要命。 有一名臣,当年也是状元及第。他们三鼎甲当年座师不是个东西,完全把那名臣等三人当奴隶使唤,有什么需要写的,全让这三人写,写不好就关小黑屋不给饭吃,他们写完之后,饿得头晕眼花差点没出好歹那动则辱骂更是家常便饭。 但就因那是座师,这三人即使再愤怒也没办法,其余人也不会伸出援手。 堂堂三鼎甲被折辱到如此境地,可想翰林院并非外面所想那样光风霁月。 余柏林看着自己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书,叹了口气。这些明日就得交上,今天怎么也写不完了。罢了,在翰林院打地铺吧。 余柏林吩咐人跟家中说了一声,很快就有人送来了食盒、参片之类,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皮毛披风。 余柏林看着那披风有些无语。这都入夏了,就算夜晚,披着这披风也得热出病来吧?于是他让人把披风带了回去。 不久之后,那人又回来了。这次带的不是披风,而是冰块。 余柏林再次无语。虽然是夏季,但翰林院有凉风穿堂,并不需要冰块。 不过这冰块一来一往就化掉了,余柏林也不好让人带回去,便让翰林院小吏放入绿豆汤中,熬夜的翰林一人一碗,当降暑用了。 除余柏林案上文书最为多之外,也有其他翰林做不完熬夜的。 其中李潇和余柏林待遇差不多。他没什么背景,虽然不如余柏林出风头,欺负他的人也不少。 只有陈磊背靠着陈老,没人敢为难他。 不过当陈磊见余柏林和李潇都要留下来熬夜后,他也一声不吭的留下来,并自觉分走了余柏林和李潇一部分工作。 这几日,余柏林都只是伏在案边小睡一会儿,全靠参茶提神。也幸亏翰林院有洗浴的地方,家中也不断来人拿换洗的衣物,不然余柏林还真受不了。 当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之时,陈磊道:“你这样老老实实的受人欺负,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余柏林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谁说我老老实实不反抗来着?他们把修的典籍递给上官,就知道了。” 李潇道:“你可是做了什么手脚?” 余柏林道:“我只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修典而已,哪有做什么手脚。” 李潇和陈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相信。 余柏林还真没说错,他的确没有做什么手脚。 翰林院这排资论辈又极好面子的地方,就算是别的翰林有错,余柏林也不能撕破脸,不然在上官面前也落不了什么好印象。 而且又是年龄惹的祸。余柏林年纪太小,又名声太大,虽然他什么都没做,还是会给人以年少轻狂的感观。 他若和翰林院同僚闹起来了,那就更让人说他不是了。 余柏林虽然未来发展是皇帝心腹,却不愿意成为没有官声的孤臣。发展到那种地步,太容易被当做弃子了。 余柏林虽然信任皇帝和封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也得事事想个周全。 因此,他严厉的拒绝了封蔚想插手的打算。若他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事事都要靠封蔚以权压人来帮他,那他遇到无法以权压人的时候,不就得死了? 封蔚见余柏林被欺负,又被拒绝帮忙,整天就跟吃了火药桶似的,看谁谁不爽。 于是京卫营中一干人就遭了秧,天天被封蔚瞪着加训。 后来京卫营都不能满足封蔚的泻火了,封蔚便打上了金刀卫的主意。 金刀卫作为皇帝近卫,又监督百官,其衙门内各个身手了得,在每次评比中,总是独占鳌头。 封蔚便以切磋名义,打上门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