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柏林,把封蔚引到正途上,封庭知道不可能,已经放弃。 但让他就这么放手让余柏林和封蔚感情发展,他又做不到。 封庭此刻心情很是复杂。 成琪芳劝说道:“感情之时且不说,但陛下真的放心澈之一个人在边疆胡来吗?这次是‘迷路’到敌军大营,下次会不会直接‘迷路’到草原,去把王帐扫荡了?” 封庭顿时身体一僵,这很有可能!他的弟弟他自己了解,封蔚就是这种得寸进尺的性格! 而能好好看住封蔚,又能为封蔚想要的建功立业的事业添砖加瓦的人,只有余柏林了! 封庭这时候无奈的想,余柏林怎么好像封蔚的贤内助?堂堂六元及第的状元爷给他家熊孩子当贤内助是不是太亏待人家了? 又想着余柏林家中就他一人,若是和封蔚在一起,说不得连香火延续都不可能,封庭心中更觉对余柏林亏待。 于是封庭犹豫的更厉害了。 余柏林知道皇帝陛下不会这么快松口,他再接再厉,又为自己填上筹码。 他直言上书弹劾北疆官员,说北疆屯田收获数目不对。按照新作物产量,即使北疆气候条件较恶劣,也不该减产这么多。 余柏林要求皇帝陛下彻查。 余柏林此举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很快文武辅臣一起上书要求对边疆屯田彻查。特别是洪敏之,神情十分激动。 余柏林不知道从哪(其实就是封蔚)得到的消息,把边疆瞒得严严实实的私吞屯田的消息给揭露了出来。朝中这才知道,那给边疆军队的屯田,居然有近一半都进入了北疆地方望族手中。 这种情况,从文宗时候,对北疆控制力减弱,就开始了。 之所以还没闹出来,是因为屯田之事是由文官负责。武官只负责打仗,不负责屯田和收获。北疆军户忙时打仗,闲时种田。因为所种田都充为粮饷,所以他们也不会计算自己所得利益,只要饭够吃就成。 至于北疆将领,虽然心里明白,但曾经揭露此时的人都被文宗压了下来,反而在北疆更难相处下去,为戍守边疆带来很大麻烦。所以也就习惯不提了。 不过封蔚可不懂什么潜规则,什么默契,他见国家重要的屯田被吞了这么多,哪能坐得住? 只是封蔚给余柏林的信只是抱怨了一番,他是准备自己整理一下,自己发奏折。 毕竟这件事干系重大,他不会让余柏林出这个头。之所以抱怨一下,主要是他对余柏林嘴上从来不把门,有什么说什么,没想太多。 余柏林算着封蔚奏折上来的速度,抢在封蔚上奏之前,先点燃了这火药桶。 不过余柏林切入的角度很巧妙。他“并不知道屯田被私吞”的事,而是借由屯田收获数目,与常理不符,要求皇帝陛下彻查,是否有瞒报谎报贪污受贿之事。 他只是由北疆上报的数据而发难,并且刀尖并没有对着其中任何一人,只是就事论事。 在点燃火药桶,让朝中吵得不可开交,利益相关之人纷纷下了这滩浑水之后,封蔚的奏折也入京了。 这下子,朝中可难得的热闹了。 洪敏之推行新政,最看不得的就是豪强兼并私吞之事。现在豪强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国家的屯田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每朝每代,边疆屯田都是军务大重。 而且现在时机也很好。以前朝廷中还有利益相关者,现在经过几次清洗,朝中势力大洗牌,利益相关者纷纷自顾不暇,边疆豪强和当地官员相互勾结,但在中央却已经没有强有力的靠山。 其实以前他们最大的靠山是文宗皇帝。文宗皇帝为了扳倒何家,口袋里羞涩,便培养亲信去边疆捞钱,待钱袋子鼓起来,好底气十足慢慢收拾何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