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施完了了整片地的肥。 封蔚有些尴尬:“你还真干完了?” “习惯了,好像也不是太难闻。”大宝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脏兮兮臭烘烘的大宝。 余柏林无奈的把大宝带去洗澡换衣服。种地的官员们不可能就这么脏兮兮的回去,所以田地旁边专门修建了供这些官员洗浴更衣甚至用餐的地方。 大宝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不过看大宝跃跃欲试的样子,余柏林觉得大宝等会儿估计还得换好几身衣服。 明明刚才已经非常累,但大宝换完衣服之后,又恢复了活力,要去看大黄牛。 在封蔚和余柏林的看护下,大宝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牛角。老牛啃着青草,根本不理睬大宝。大宝壮起胆子,骑到了牛背上,好奇的东张西望。 “比马背宽。”大宝道。 封蔚鄙视道:“这不是废话吗?” 大宝冷哼,王叔果然还是那么讨厌。谁不知道刚才王叔是故意欺负他,不过他还是好好做完了。 封蔚鄙视完之后,牵着牛,让牛一边吃草一边走,大宝惴惴不安的坐在牛背上,浑身僵硬。 “放松放松,不比骑马难。”封蔚道。 余柏林哭笑不得:“马有马缰马鞍,牛背上光秃秃的,大……太子殿下紧张是正常吧?” 封蔚道:“这么慢,还有我在前面牵着绳子,都害怕,胆子也太小了。说好的要快点长大呢?” 大宝被封蔚一激,立刻调整表情,就算心里紧张,也坚决不让别人看出来。 余柏林只得摇头叹气。算了,就让他们叔侄两慢慢玩吧。 曾毓对着余柏林小声道:“德王……和太子,一直这样?” 余柏林答道:“其实以前还好,只是来这里的时候,两人闹了些别扭。现在正顶着。” 曾毓笑道:“闹别扭?怎么完全看不出?德王和太子的关系真好啊。” “若是不好,陛下也不会放心太子来边疆学习历练。”余柏林眉眼间有些担忧,道:“只是太子这样……会不会有人认为太子行些农耕之事是不符合身份礼仪的行为,弹劾太子?” 曾毓看着太子骑着牛的背影,微笑道:“我曾见过武宗陛下一面。” 余柏林看向曾毓,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说起这事。 “那时候武宗陛下正带着穆宗陛下种地,我那是也很惊讶。虽然帝后耕织是传统,但一般帝后都只是做做样子,表示重视农桑而已。像武宗陛下那样亲力亲为,还带着太子亲力亲为,实在是难以想象。”曾毓回想着那时情形,只那一面,就让他坚定不移的成了太子党。可惜他还并未有实现自己和先太子成就一代明君贤臣美名的梦想的能力的时候,先太子暴毙,继位者为文宗。 文宗重文,他作为文宗朝的状元,却仍旧在心中记着那个下田耕种的皇帝和太子。 曾家是中立,只忠于晖朝,忠于皇帝,无论在位的是哪个皇帝。 但曾毓自己,却已经心有明主。 可惜明主还未看见他,他还未曾向明主展现自己的才华,便已经天人永隔。 曾毓在翰林院老老实实的编书修典,老老实实的轮值内阁,收敛了所有锋芒,如同翰林院许多一甲进士一样。 家中父兄知道曾毓心病。但或许是越有才华的人,心中的执拗就越深。曾毓为一面之缘,便为自己确定了主公,即使那主公并未知道曾毓是谁,曾毓仍旧暗自坚持着无人所知的忠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