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而且对此有些不满,她不想和云珩之间有误会,连忙解释道:“云珩,你听我说,今天的事……” 话还没说话,云珩粗暴的打断了她,“说什么?说你其实是在做好事?你有没有脑子,大庭广众之下,你居然去帮忙抬尸体,还独自一人跟着别人出了城,你了解对方的底细吗?你清楚他们有没有存着别的目的吗?……” 这时,站在书房外准备进来送茶水的三七也听到云珩的训斥声,三七吓得手一抖,托盘里的茶水洒了一些出来。熟悉云珩的人都知道,这位心思深沉的云三公子,一向淡定从容,修养极好,颇有容人之量,三七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极少见他动怒发脾气,更少见他说话语气如此粗重。 能惹的三公子如此粗鲁的斥责她,看来他们家这位行事大胆古灵精怪的少夫人也是一个极有能耐的人呐! 书房里,一向聪明口齿伶俐的乔亦已被云珩训斥的不知所措,她全然没抓住云珩话里的重点,怅怅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云珹说的?” “还用云珹跟我说!恐怕现在整个靖安城已没人不知云府三少夫人做的好事,公然在街上帮人抬尸体,帮人安葬亡父,你可真是生了一副热心肠啊!”他话里话外的讽刺意味明显。 云珩的态度如此恶劣,乔亦心里已有一丝不悦,但她不想为这种事与云珩争执,她好脾气的解释道:“我当时也是没办法,她太可怜无助了,又没人肯上前帮她一把。” “所以你就仗义出手了!你平时的机灵劲都去哪了?你就不能花银子找丧仪社的人?非得自己动手才算是做善事?”云珩双眉紧蹙,与平时沉静从容的样子相去甚远,从前乔亦不管如何逗他,惹他,即使他面色不悦,但也不过是不再搭理乔亦而已,这是乔亦第一次见他如此恼怒,说话如此尖锐。 “丧仪社?我......” 此刻乔亦有口难辩,她不清楚大沅的风土人情,没有人告诉她,她自然也不知道还有丧仪社这种地方。 室内气氛死一般沉静,乔亦低着头,虽然她不认为自己哪里有错,但这是个用无数条条框框来苛刻要求女人礼教修养的时空,云家又是如此显赫的名门贵族,她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的帮忙抬尸体做如此不合符身份礼教的事,肯定是丢尽了云家和方家的脸,可能就连云珩也会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其实这个问题,乔亦想到了,所以那时她才遮住了半张脸,后来她还在想是自己多虑了,路上人来人往,自己平时也不出门,谁又认识她这位云府三少夫人呢! 原来,还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于此同时乔亦心里又十分委屈,她从小生活的那个环境对女人没有这么多要求,为人行事也没有这么多规矩礼数,她今天这样的壮举,放到现在没准都能上好人好事的新闻头条了,当然现代社会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时空竟成了不知礼数,罪恶不赦的行为。 她越想越委屈,眼眶里的泪水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最终夺眶而出,且来势汹汹不可抵挡。 乔亦委屈,云珩心里更气,下午他刚回府不久就听到刘钧平说她不但在街上帮忙抬尸体,还买了辆车与他人一块运着尸体出城了时,一向沉稳冷静的他差点被气晕了。 云珩知道她一向大胆任性喜欢胡闹,做事坦然不太顾忌他人言论,但没想到她竟大胆坦荡到如此地步!当下他就吩咐刘钧平派人去把她找回来,但听到刘钧平说一直派人跟着她,现在已在安全回城的路上时,他的气竟然消了一半。 其实从刘钧平的叙述中,云珩看得出她做事还是思虑比较周全的,他恼的不是她做这件事的本事,而是气她不考虑自身安全跟着陌生人出了城,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清楚她的身份故意做的一场戏,有没有心存别的目的。 从听到这个消息到她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段时间云珩一直在写字稳定情绪,他只希望她来时自己能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说这件事中的利害,但看到她非但不知道自己错了反而还理直气壮的提非分要求时,他原本压制住的气又一次卷土重来。 云珩冷冷地瞥了乔亦一眼,只见她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着,云珩张了张嘴,又硬生生的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