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心突突的跳,一口气像是要突破脑顶窜出来一样,搅得脑子里乱哄哄的,老夫人说完,又听到云珩慢条斯理地说:“祖母怎么就知道郭姑娘就能生育呢!万一不能生孩子不是乔亦的问题,是孙儿的毛病呢!” 老夫人嗔怪道:“你看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好好的,怎么可能又毛病!再说,不试试怎么就不知道不行呢,你以为哪个女人都跟你那宝贝蛋似得瘦巴巴的不易受孕?你看文婷浑身圆润,一瞧就是好生养的。” 乔亦心里难受吗?肯定难受,哪个女人愿意被人在背后说成不会下蛋的母鸡。你问她委屈吗?委屈!因为她等了很久,她以为云珩肯定会拒绝,但是他没有拒绝,他以沉默回应了云老夫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沉默就是一种默认。 对啊!千好万好,不能生孩子这一点就是不好,云老夫人想给云珩纳妾算什么,就像她说的,凭无所出这一点让云珩休了她都不为过。 其实是乔亦不想要孩子吗?最初或许是,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她知道云珩的心思,现在她也看明白了一些事,她愿意好好的跟他过日子,不纠结了,什么都不想了,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尤其是得知云愉有孕之后,她也开始期盼着能够有一个属于她和云珩的孩子。 只是云家这边不知道她的苦恼,人家也没时间等着她慢慢走出自己给自己造成的困局,人家已经等不及要看到下一代人了,你不生,不生没关系,是个女人就会生孩子,谁生不是生,反正是云珩的种,反正姓云,真是可笑又可悲。 乔亦转身离开松鹤堂,云珩回来时乔亦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云珩走过来不声不响的从她手里接过梳子,一下一下轻柔的帮她梳理长发。 乔亦见过云珩对手下人发脾气的样子,也背地里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不好言论,他在她面前却是个温和的人,只要不过他的底线,他甚至愿意把自己变成一个面人任她搓扁捏圆,他们这种人家侵泡在富贵里衣食无忧,爱一个人怎么表现呢,不是给你多少物质,而是让你精神上知道我是如何爱你,乔亦从铜镜中看他,还是那副沉静从容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令他皱一下眉头,她问:“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去看过祖母了吗?” 云珩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细吻她的脖颈,“有点事耽搁了,刚去看了看,她气色不错。” 乔亦反手摸了摸他脸颊,“祖母跟你说什么了吗?” “家常话。”他打横抱起她往床边走,“乔乔,你愿意给我生个孩子吗?” 乔亦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强压下心中不适,半开玩笑的说:“生孩子这事不是我愿意不愿意,而是我能不能生,没准我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呢!” 他低头封住她的唇,温柔的撕咬,“不许这么说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不跟对方说实话了呢!从一开始他们不就是以谎言开始的吗?她不是方乔亦,而他其实也不是她的云珩,其实乔亦都懂,只是很多时候她太害怕痛了,她情愿迷糊着自欺,也不愿清醒着痛苦。 这一夜两人抵死缠绵,却如何都填不满彼此心中的空缺。 日子在心照不宣中一天天的过,这日云珩空闲在家,两人一同去给祖母请安,两人进去陪着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后,话题便拐到了乔亦的肚子上,其实老夫人催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以前对此乔亦并不在意,但自从那次听完壁脚后,她的心境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老夫人拉着乔亦的手语重心长又隐晦曲折的说了许多为人妻该做的事,又讲到了她年轻的时候,如果说到这里乔亦还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那她可真就是一个大笨蛋了,不光乔亦明白了,她知道云珩比她更明白,其实她还是愿意相信云珩是一个愿意一心一意守着她过日子的男人,退到最不乐观的角度想,两人因为相爱在一起,并不是如老夫人说是结合仅仅是为了生孩子。 她趁老夫人不注意对云珩使了个颜色,结果云珩就像没看到一样。 乔亦心一下子凉到僵住,她错愕的望着云珩,云老夫人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如何能看不懂乔亦那点小心思啊。于是,她也不拐弯抹角了,她直截了当的对乔亦说想给把文婷许给云珩。 乔亦第一反应自然是去看云珩,结果云珩并没有回看她,她甚至能感觉到云珩是在躲避她,这种局面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你可以拒绝,可以接受,但现在躲着算怎么回事!难不成想娶,又不想做恶人,等着乔亦点头或摇头? 乔亦又不傻,况且她现在很生气,云珩不回应,她也不回答,云老夫人直截了当的询问云珩的意思,这时的云珩依旧没看乔亦,他说:“这件事是我的事,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还得看问问别人的意思。” 好啊!看来真像乔亦想的那样,问别人的意思,问谁的意思,文婷?还是她乔亦,如果他有心想解决这件事,又怎么会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