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冷笑着看他。 小子,量你也不敢嚣张,落架的凤凰,连鸡都不如,何况你也没站到过梧桐树上。一个男宠而已……严氏嘴角挑起冷笑,摆摆手。 有人上来,手里拎着如发丝般细的银色钢丝扣。 慎言眼睛盯着这个曾让他吃尽苦头的东西,自打专宠于平贵妃,就没人再敢给他上过。他垂在腿侧的手握紧。 严氏意外地见他没怒,也没辩,只平静地看着那东西送到自己胯间,挥手止住,冷笑,“要生生受下吗?怎的不说,自己还要去公主处承欢?” 慎言知道她意思,平静地挑起唇角,淡声,“不该想的事情,就不要妄议,总管您不懂?“ 一句话,软中带硬,竟生生扫了严氏的脸。 严氏眼中露出凶意,忽地站起来,几步到慎言面前,抬手。眼见着巴掌挥下来,慎言未避,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 “啊……”胆小的宫女轻呼出声,几个内侍都吓得腿软,跪在地上。 慎言半边脸肿,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严氏也挑衅地扬扬下巴。 “作死的奴才,敢教训本总管,可忘了如何出身?”严氏受不住他的注视,色厉内茬。 慎言目光闪了闪,到底垂下眼睛。 “哼。”还待要挥巴掌,魏公公冲她使眼色。毕竟这是在贵妃面前,弄得太过份不好。严氏明白,恨恨收回手,“去外面廊下跪候,主子醒了,有话要问你。” 甩手,带手下离开。 余下一屋子抖成一团的内侍宫女。 慎言抬手拭了拭嘴角血迹。有宫女上来,服侍他穿衣,内侍送上冰帕,敷脸。慎言接过送上来的茶,一口饮进。从进宫被折腾到现在,他滴水未进,渴得要命。缓了口气,他挥手,“都退下吧,未传,不得进。” “是。”众人屏息,鱼贯出去。 慎言这才揉着酸痛的腰背,艰难地坐在窗下宽大的环椅里,疲惫地闭上眼睛。 严氏带人回去,心情阴晴不定。魏公公跟在身边,也不敢吭气。 “小东西!”她恨声。这慎言,从来表面驯顺,从不当众忤逆,就算最得势时,与她对答,也是滴水不漏,今日,这般折辱,竟也能忍下气。不留点滴错处来给自己机会借题发挥,真是个能屈能伸的硬敌。 “正好,娘娘要找机会给公主些下马威的。”严氏冷声,又生毒计。 “总管有什么计划?”魏公公觉得脖子发冷,忙讨好地问。 “就拿这小东西开刀。明日起,安排他回男苑,接牌子。哼,多少人等着想压他呢,替主子效力,他也该做做份内的事了。” “是。”魏公公听出话意,从来只有净了身的稚龄小太监,才充当被人压的角色。这严氏,果真要触慎言的底。若这慎言真是被公主收进房过,那此举,竟也是触了公主的底,既打压了慎言,也掂了公主的斤两,才是真实目的。这,一箭双雕,好狠的计。 -------------------------------------------------------- ☆、生死 二十八、生死 暮霭。 通亮的宫灯,齐刷刷地亮起来,映着万岁寝殿——雍正宫琉璃瓦的宫墙,宛于瑶台仙境。一行宫衣盛装彩娥,端着仪仗,迤逦穿过白玉石桥,步入宫门。 公主的辇到了。 平贵妃亦是盛装,雍荣地端坐,看着自己的女儿,如今大齐唯一的皇嗣,在众人围簇下,走进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