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到底还是一心为了自己闯的祸做弥补。蓝墨亭心疼,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下意识原谅了都天明的隐瞒。 战阵里,云扬已经被刀架脖颈,蓝墨亭回过头,含愧又焦急,“大哥,小墨的错,任凭处置,只是云扬……你不能带走。” 都天明眯起眼睛从始至终打量蓝墨亭的神情,以他对蓝墨亭的了如指掌,他意识到蓝墨亭并未因此事怨恨自己,于是他放开心情,漫声道,“你说,这人犯,大哥怎么就不能带走?” 蓝墨亭一噎,太多理由在都天明这都不是理由,搜索一遍思路,他艰难道,“圣上……没说抓人。” “圣上也没明旨说放人。”都天明一句话堵住。想拿圣上压他,蓝墨亭确实不够立场。 蓝墨亭咬唇,云扬自己回去与被都天明捉回去,情形可是大大不同的,可这话却偏偏没法和都天明说。 “于公,他是铁卫,我正管。于私,他是你们家三爷,你管不好,还有脸求情?”都天明用鞭头点他,语气带点揶揄。 这时候,还拿侍君身份来呕他,蓝墨亭恨恨拨开他手。 都天明回头喝手下,“人犯带走。” “大哥。”蓝墨亭真急了,上前拉住都天明马缰。 都天明霍地回过头,冷下脸,“怎么,还想在大哥手下劫人?” 这话倒提醒了他。蓝墨亭一咬牙,丢下都天明,就想掠过去救人。 “反了你了。”都天明低喝,探手甩马鞭,缠在手上长长的柔韧象长了眼睛,绞向蓝墨亭两膝。若论起来,蓝墨亭身手比都天明要好些,又年轻,他轻盈躲过。都天明骑着高头大马几步从后面兜过来,居高临下虎虎生风地一刀追下来。蓝墨亭知道都天明不会真伤他,但也无奈被刀影围住。终于他还有些理智,没敢真动手夺都天明的兵刃,一个迟疑,被刀架脖上。 “行了,这次事,你也脱不了干系。要想保住命,你就别闹腾了。”都天明低喝,他上下打量着这个乍着刺的刺猬,威胁道,“若再不听话,我就以拒捕反抗为由,把你的宝贝云扬就地处决。” 蓝墨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愣神,旁边即有人领命上来卸他佩剑。 “走吧,跟我去京郊猎场。” 蓝墨亭甩开几个拉住他的铁卫,“都滚一边去,别碰我。”语气明显赌气。铁卫都是熟人朋友,谁也不好跟他白扯了脸,又不得不拉住他,只得求助地看向都天明。 “驴脾气。”都天明看不过去,又抽了一马鞭,蓝墨亭用手挡了一下,手背上又是一道血凛子。 “这驴脾气哪学的?”都天明气得连抽几下。蓝墨亭躲也没躲,硬扛下了,嘴上也不让份,“随你。” “这臭小子。”都天明骂一句,不过气倒顺了些,“去西郊猎场吧,圣上已经移驾行宫了。” 蓝墨亭一惊。圣上移驾了?她是不是真疑了云扬,或是被尚老头蒙弊了,可无论哪种可能,都是极大地不好。想到此,他焦急回头。 远远的,云扬仿佛也正扭过头望向自己。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含着莫名的焦虑。 “别打歪主意了。”都天明在后面拿眼睛盯着他,“小心他性命吧。” 蓝墨亭忿忿地回瞪他一眼。 都天明冷哼一声,命人牵来那匹马,丢一条马缰给他。蓝墨亭一咬牙,翻身上马,回头找,云扬也在马上,被铁卫围在中间。 算了,反正都是要回去,就且一同面圣吧。他抖缰。 一队人迅速集结,卷着风疾驰而去。 --------------------------------------------- 西郊行宫。 与在云宅时轻车简从不同,这里加强了戒备。除皇城铁卫营外,皇上的暗卫也完全现身,共同承担了护卫责任。行宫本有仆役宫女,故而,刘诩突然的到来,行宫里竟也能运行得有条不紊。 郊外风冷。刘诩裹着长裘,走在甬道上。一队暗卫跟在后面,保持着训练有素的距离。她穿过行宫长长的甬道,拐过一片掩映的梅林,在极幽暗处停下。 此处,是行宫暗牢。领头的暗卫沉声,“圣驾在此。”守在那里的卫士哗啦啦跪伏。 刘诩抿紧唇转目打量了一下,走到一间房门前,站了片刻,平静吩咐,“开门吧。” “哗啦”一声,铁锁拆下,刘诩抬足走了进去。众暗卫训练有素地顶替了原来的看守侍卫,脸朝外站定,把这座囚室团团围住。 刘诩站在屋内,灯光幽暗,她稍微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