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草,不能在咱们手上出意外。户锦既然一日为接粮官,便要负起责任来。”户锦声音沉静,却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众人安静。 “陈将军听令。”户锦转向陈胜。 “属下在。”陈胜上前一步抱拳。 “命你率队先行押粮入关,取官道而行。”户锦自怀中取出关牒,郑重地交给他,“沿途如有危急,圣上许调用州县兵力护卫的权力。确保马不停蹄把粮运到老王爷军中。” 陈胜惊道,“户将军,这……” “在下将整个粮队重托,望兄弟你不要推托。”户锦柔和了语气,“请相信我,随后便会赶来。” 兄弟之托。 陈胜蓦地红了眼圈。 耽误送粮,战况危矣;抗旨不遵,更是灭族大罪,哪一个都是不能承受的。陈胜思量一下,深觉没有另条路可走。他咬咬牙,上前一步,低声,“且不论圣上心意,但请别忘了,您的安危亦牵着老侯爷呢。” 户锦含笑咬唇,“你放心,我不会食言。” 陈胜重重点头,伸手把住户锦手臂,重重一按,“……快点赶上来,咱们在前面等你。” 周遭铁卫均期待点头。户锦郑重点头。 “留八个校卫,其余的跟我走。”陈胜哪能够就这么放心而去,留下八名心腹,连使眼色,又狠狠地瞪了戴忠信一眼,带人出营去了。 人走了,压力却未减。那八个校卫人身马大,虎视耽耽地瞅着戴忠信。戴忠信气呼呼喝道,“来人,行刑。” ----------------------------------------------------------------- 翻过山脊,蓝墨亭纵马冲下山去。 远远迎上粮队,陈胜先排众迎上来,焦急,“统领……” “人呢。”蓝墨亭喘着气,向队伍里张了张,长长的粮队一眼望不见边。 陈胜自然知道蓝墨亭找的是谁,“姓戴的把他扣在帐子里了。” 蓝墨亭抬手抡了陈胜一下,“死人呀你,就由着他?” 陈胜顾不得脸颊火燎般疼痛,急道,“统领快去。姓戴的太阴损,没有户将军拦在前面,弟兄们就被姓戴的坑惨了。” 蓝墨亭只听只言片语,便明白了大概,遣带来的人护着粮队先行,自己单人独骑,飞驰而去。跑几步,还不忘回头吩咐,“那个小锣,看好他,别让他也跑来。” 正准备跟上的小锣被几个铁卫摁住,急得大哭。绝尘而去的蓝墨亭却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 看着户锦一件件除下长甲,外衫,露出雪白的中衣,自己俯身卧在刑凳上,戴忠信莫名的解气。 “内衫呢?”一名幕僚插嘴。 立在四周的铁卫都对他怒目而视。 戴忠信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算了。着衣责打,刑毕受罪的还是户锦自己。 清晨的冷风从帐门灌入,户锦清晰地感觉到冷风钻进薄薄的衣底,一寸寸抚遍身体的每一处肌肤。从未对此留意,不知为何这次感觉这样清晰。户锦咬咬唇,不期然脸又红了。他伸出双臂环住身下的刑凳板条,又掩饰地把头埋进臂弯里。 第一杖,挟着风呼啸而下,户锦深吸口气,那杖头扑地深陷进挺翘的臀峰里。户锦身体猛地一抖。抬杖间,尺宽僵痕隔着薄薄的绸布狰狞地肿起来。 十杖下去,臀上再无处下杖了。行刑的人提杖,猛砸下去,血肉终于绽开。户锦缩紧了肩,没吭声。 站在他身后两个执仗的互相对了眼神,一左一右提杖猛砸起来。这刑杖打得阴损至极,杖不露头,棍棍见血。忽而急打,忽而又空一拍,竟是不给户锦换口气的功夫。从戴忠信角度看下去,刑凳下渐汪起些水渍,是户锦熬刑中滴下的冷汗,和着滴答的血渍,场面甚为可观。戴忠信呼出口恶气,坐回案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