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墨亭眉挑了下,“到底出什么事了?” “在家时,一次父亲酒醉,说过,要想征服一个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怀妊。”户锦闭着眼睛,睫毛却全湿了,微微笑着,却抑不住淡淡的忧伤。 原来是为情。蓝墨亭了解地叹气。 “他一生有无数女人,可怀了他孩子的,只有母亲。可能连父亲也没意识到,他不愿让不相干的女人怀上他的骨肉,因为,他只爱母亲。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户锦咽下后半句。 蓝墨亭看着不同以往的,落寞挫败的户锦,心里叹息。如何征服一个女人,他不清楚。但要征服一个男人,恐怕只有让他先被爱禁锢。看来,是刘诩先于户锦,做到了。 “……锁阳很难受……”户锦的心事慢慢流淌,面对蓝墨亭,他不想设防。 蓝墨亭心里也难受起来。 户锦自嘲地笑笑,“该有多难受,她肯定不知道。”发乎情,他却无法止乎礼,对那和暖笑意,温存抚慰的渴望,迫得他方才几乎就要抛下一切牵绊,随心而动…… “不能解,真的不能解。只有这样,到底还能让我记得……她……先是我的君上……”户锦一拳击到地上,砸出深深的印子。犹如他心中巨大的,无法填补的空虚。那银丝,不止锁人,更锁心,锁情,锁住全部理智压制也制伏不了的,欲望。 蓝墨亭再听不下,探手,握住户锦紧紧握着的,冰冷的手,“别这样逼自己。” 户锦怅然笑笑。不再说话。 午后的艳阳下,他浑身冰冷。他倔强地把头又埋回臂弯里,从心到身,疼到骨子里,可他,必须独自熬过去。 ---------------------------------------------- 黄昏。 竹苑。 刘诩坐在慎言床边,看他喝药粥。 经过昨夜,两人都有了新的觉悟。相对而坐,说不清的感受。 “方才阁里传过来消息没?”刘诩找到话题。 慎言明白她提的是什么,放下碗点头道,“传过来了,宛平郡主现任西北郡守,若是封疆,恐太早。何况她还怀妊,生产过后,您再颁布明旨,连着孩子一起封了,更添皇恩浩荡。” 刘诩同意,“先提一等郡主吧。” “那是自然。”慎言亦同意,“赐封号永安可好?” “永安?”刘诩心里默念了下,展颜笑道,“很好,很好。” 明亮的笑意,象在眼前开了一朵芙蓉。慎言怔了片刻,垂下目光,微微挑起唇角。 “兵马司传信进来没?” 慎言挑起唇角笑道,“传进来了。南北换防,他们都很紧张。不过属下认为,北军有裘荣,当稳固,而中宫大人既已经表明了态度,南地的调防会很顺利。” 刘诩正色点头。今日,户锦交托南地的行为,虽令人震动,但也不是意外的事情。她早派了五万北军驻在秦,云逸都调回京城了,那五万人仍是铁打营盘般,不撤不换。户锦不会不明白她对南境的意图。 其实比较令她意外的,是户锦的硬气。一直以来,她对户家、对他可谓处心积虑,软硬兼施。诸多手段无一不透露着同一个讯息,那便是来自一国之主的莫大压力。她不清楚户锦肩上能扛多重的担。这一次,他硬生生扛下了。虽然艰难,但从未松口放弃对南军的责任。 如今,在他认为水到渠成的时机,他果断地退了这一步。而此刻这一退,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