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报中,也曾有提及,在前朝,都是各司其责,各显其能。 陛上宫里究竟有多少位侍君,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洞悉的。他们能看得到的,就是飞白大人每年每年的,除了殚精竭虑公事,余下来的时间,就是形单影支,孤身一人。 兄弟们每年都可回家省亲,只有飞白大人,越到年节,越是孤单。独立支撑了六年,今年,终于等到了陛下。 “大人,今年可好了。”一个汉子红着眼圈憋出一句话来。 云扬拍了拍他的肩,微微含笑,“嗯,承你吉言。” 目送着几人分拔潜出了宅子。 云扬由暗门,进了密室。 密室里,空间不大,设了两个蒲团,一只矮桌。云扬点了桌上的烛台。温暖烛光在静谧室内闪烁温暖,云扬疲惫袭上来。他在一只蒲团上坐下。刚闭目歇了会儿。 暗门一动,一个矍烁的老人走进来。 “尚师父。” 尚昆大步走过来,示意他不必起身,上前先把住他脉门,细品了品,微皱眉。 云扬抬目看着他。 尚昆皱眉。云扬脉息悠长平和,强劲有力,显然是内功有成。可每每凝滞,似有股力量与之抗争,明显是身负异毒的表现。 血煞离主已经有六年。先前几年,云扬要压制它,挺艰难。须尚昆不时来密室帮他调息,去年始,云扬内功精进,大多时候,可以独自对付它了。可尚昆对云扬勤勉练功,想靠内功来压制它的想法并不是那么乐观。因为云扬之所以能够初获成功,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刘诩不在他身边。 “血煞是认主的……”尚昆一句话说出来,眉皱更紧。压制越强,反弹越甚,血煞是靠人精血而存,本就与所受之人融为了一体。现在,血煞离主六年,强被压伏。可一旦重获机会,蓬勃起来的欲念,一经滋润,事后,尚昆估计云扬再压不住它。 云扬垂目良久,咬唇,“无妨。” 尚昆看他。 “陛下走后,我再加倍苦练。” “堤都溃了,练气便如泻洪。”尚昆沉重道。 云扬抬起澄澈眸子,看着尚昆,“左不过就是欲念,我不向它低头,就不会沦陷,您放心。”云扬一字一句,骨子里的倔强少有的溢出周身。 他不是说大话,心中亦早知血煞厉害。记得当年在临渊,他只尝试了一遍自渎。还未品出什么滋味,便被陛下发觉。当时刘诩发了好大的火,不仅郑重惩戒,还特别请尚老侠出手,帮他以内力导引。云扬明白,她是怕自己试过一次,便不能自已,这种一时快慰的事,与血煞有了关连,一定会失了控。到时,无异自伤身体,饮鸩止渴了。 尚昆叹气抚了抚他的头,这孩子,外柔内刚,太有主意,“你拿得稳便好,须牢记你今日决心,他日受不住了……”尚昆说不下去。 云扬默然片刻,“我要是忍不住,便去昆山禁地闭关。” 云扬抬头看他,“到时,您就锁着我,千万别心软。” “哎,”尚昆叹气,哪里就生离死别这么严重了,“不行,就随陛下回京吧。” 云扬沉默着摇头。 爱,发乎于心,贵在真诚。他不愿与她隔着血煞这一层。若是屈服于欲念,无论在西北,还是在皇城,于他,都是一样的沦陷。 情欲,情欲,有情才有欲,这是人伦。可血煞强要他臣服于欲望之情,他不能容忍。在临渊时,他相信刘诩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亦要坚持这个本心。 “师父,不仅这次,我能受得住,以后,多少次,我都能受得住。堤毁了,我便重筑,日积月累,层叠往复,总能拦住如泻之洪,守得住本心如初。”云扬一字一顿,一双眸子,含着坚定和傲气,亮若灿星。 ------------------------------------------------------------- 郦阳书苑。 刘诩站在窗前,看天上弯月如钩。象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云扬,又皎洁又柔和。忽有薄云飘过,遮了一下。刘诩冲盖着面纱的小月牙弯起唇角。 扬儿,西北的月色,果然比京城的难得。多少个夜里,如银泻月光洒满我的睡床时,仰头看窗外,便能与你同赏一轮明月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