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也明白自己的身不由已。在西北,他有父母双亲,有亲朋近邻,有他的心血和努力。可皇城里,也有他的爱人,他的主君,他的责任。 无论怎样,他既是云扬,就该回到他本来的位置上。 --------------------------------------------------- 马车上。 看着云扬不出意外哭红了的眼睛,刘诩又开始心疼。 每让他回家一次,都会是这种结局。 看云扬平复些,刘诩递他杯茶。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车子入巷。 云宅离云扬的宅子,也只隔一条街。 车照例驶进院里。 云扬先下来,回身接住刘诩。 刘诩也是头回来。下车,游目四下。宅子不大,胜在舒服清新。一树一草,都饱含意趣,院中一处活水,敲在石板上,在静谧中传来悦耳的叮咚声。 这样温暖的小家,让她颇多感慨。 两人进了房。云扬替她宽下外袍,挂好,又收拾自己的。 屋子里好几天没沾人气儿,有点清冷。 外面有随从点了火盆,送了进来。 “平日都在简宅用饭,这里没用仆从。只几个帮佣,做完活就走。”云扬有些歉意。 刘诩示意明白。云扬顶着假面,在外面忙活一天,没理由回到自己的小家里,还要演。他也需要休息,缓口气儿。 “辛苦你了。”刘诩拉他坐下,云扬动了下,把她揽在怀里,两人相偎,一起看袅袅水汽从茶盘里慢慢蒸腾。 “再坚持几年,一切都会好起来。”静了好一会儿,刘诩轻轻说了一句。 这话没有前言后语,但云扬却明白了。他垂下目光,点头,“我明白。” 刘诩已经准备退位,退位后,尽可以过平凡踏实的日子了。但现在不行。她需要筹谋和布置的事情千头万绪,所以,刘诩希望他理解,坚持。 “这次,你先随我回去。”刘诩看他眼睛,“翻年,我就三十六了。”三十六岁,对一个女子来说,再晚,就不再适合怀妊。她可以用几年时间布置退位,但对于这种天道自然的事情,即使贵为帝王,也只有遵循。 云扬睫毛颤了颤,“朝中政事繁重,你已经分 身无暇,何况……” 刘诩先一步止住他的话,“当日古道之约,我们共同践行。”她暖暖笑笑,“自在还没来,不该先受到她父侍的嫌弃。” 云扬被她这话逗笑,眼睫上却挂起碎钻,“自在来不来,都在你我心里,不过是一丝念想。你别过于逞强,徒伤身体,我心疼。” 刘诩心停跳了一拍。云扬的情话,总是这么突然,不期而至,而她总是毫无招架之力。 她静了好一会儿,吻上云扬的唇,“我答应过云帅,不会负你。他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你却一个也没有,这可不行。” 云扬失笑,“夫侍从妻,你的三个孩子,就不叫我父侍了?” 刘诩被他一语道破,索性道,“我还要一个女儿,两双儿女,四角俱全。” “胡缠。”云扬不服,四角俱全有这么算的? 刘诩探寻地看他眼睛。云扬有些躲闪。 “你六年不回来,只是为了压制血煞?” 云扬低头。 “你是不是后悔要自在的话了?” 云扬震了下,又沉默。 “你原来竟是打算等到我老天拔地了,鹤发鸡皮了,才肯回来?”刘诩咬牙。她总算明白了。原来自宫变后,云扬就不再肖想自在了。他,并不想同她孕育一个孩子。换句话说,他没想过留一丝血脉。所以,六年间,他一次也没回过京。他,是在躲着她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