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赵翓伸手来拉她的手。她想到自己为他急了一路,没想到他却如此惬意,于是,心里有些生他的气。见他伸手来拉自己,她用力地把他的手甩开,又在他手臂上狠狠推了一把,转过脸对着胡哲说道:“胡医工,人家好好的,根本用不着我们担心!我们还是回去吧!” 没想到胡哲面色却是一变,忙冲到赵翓身边,扶着他,惊声说道:“殿下,你怎么样了?” 陈嬿姝一惊,忙转过脸来,看见赵翓面色有些发白,额头微微有汗珠沁出,咬着牙,似是有些痛苦。 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又这样了?她一呆,说道:“阿翓,你……” “没事。”他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伤口绷裂了。” “可是伤到了左臂?”胡哲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 “可能是先前嬿姝公主把殿下的手甩开之时,拉扯着伤口了。”胡哲一边说话,一边把赵翓扶到榻边坐下,“殿下别乱动,小人立即帮你处理。” “好。”他应了一声,抬眼看见陈嬿姝一脸惊慌无措的模样,忙安慰道,“阿蝉莫怕,只是小伤。” “你不是没受伤吗?”她怯声说道,“受伤不是你编出来骗我们的吗?” 看到胡哲脱下他的衣袖,手臂上的白色绷带上隐隐有血浸出来,陈嬿姝都快哭出来了。 “我没有骗你。这只是小伤,不打紧的。”赵翓努力向她微笑,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 可他越是这般,陈嬿姝心里的内疚之感便越强烈。 胡哲一边解着赵翓臂膀上的绷布,一边问道:“殿下这伤真是被冷箭所伤。” “这个不假。”赵翓点了点头,“我今日一早去查看桑阳城的情况,许是被发现了,一支流箭射来,便射中了我左臂……嘶……” 绷布被解完了,贴肉的那一段因连着血肉,取下来的时候有些疼。 听到赵翓“嘶”这一声,陈嬿姝觉得似乎有人在自己心头捏了一把似的,闷闷地发痛。 “轻点呀,胡医工!”她叫道。 “已经够轻了。”胡哲看了陈嬿姝一眼,略微带着些不满地说道,“小人下手再重,也不及公主先前那两下又甩又推的……” “胡哲!”赵翓赶忙阻止。 胡哲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陈嬿姝低着头说道:“你让他说吧。他,他又没说错。” “我真没事的。”赵翓对着陈嬿姝说道,“只伤了皮肉,连骨头都没伤着。” “这话倒不假。”胡哲在一旁搭话道,“不过殿下你还是有些大意了。小人建议,殿下下回再出去,还是把铠甲穿上。你这回若穿了铠甲,便不会受伤了。” “嗯。”赵翓应道。 听到胡哲也说赵翓只伤了皮肉,陈嬿姝心里微微放下心来。她走到近前,去查看赵翓的伤口。只见胡哲用绷布把那伤口周围的脏血都擦干净了,一道被箭所伤的口子在他的臂膀上,还在流着血。虽说没伤到骨头,但陈嬿姝觉得也凶险,若是再往里……突然,她一愣。赵翓的肩头上方,还有一道箭伤,而且看模样,是道陈年旧伤。 可是,这道伤口,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呢? 这时,只见胡哲从药箱里拿出一支白瓷瓶,倒了些药出来,一边把药敷在赵翓的伤口上,一边说道:“只要敷上我这独门的金灵创伤膏,不出五日便会结痂了。” 这金灵创伤膏有着独特的气味,很快,帐子里便全是这药的味道了。 就是这气味,似乎慢慢唤醒了陈嬿姝的某种回忆,也慢慢解开了她心底的某些谜团。 两年前,她在九云山救的那个少年有着赵翎面容,而她与赵翎相见时,他却完全不认得她。如果自己真的救过他的命,他不可能不认得自己。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自己当年救的人并不是赵翎,而是一位有着与他相同面容的人。可是,这天下很难找到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如果易容的话,当然就容易多了。 之前赵翓从刀疤脸手中救下她的时候,也有着另一张面容。那张脸太逼真,自己完全没认出是其他人易容假扮的。而这告诉了她,赵翓,会易容。 对了,还有那把匕首,上面有着赵国王室的徽记。如果赵翓是初次见到自己拥有那把匕首,肯定会觉得奇怪,但他却没有问一句话,便把匕首拾起来还给了自己。他会这么做,只能一种可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