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毛又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有数,你也别太矫枉过正。”毛妈盛出油灿灿的辣椒五花肉,又放了碟青菜下锅。 “哎呦,疼。”毛不思趴在长椅上磕瓜子,叫的很不走心,藤棍敲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她还不忘了小声指使马明义,“往左边点,重些。” “喂,我看你爸是真气急了。”马明义索性蹲下身子收了毛不思手里的瓜子,和她对视,“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在马明义的记忆中,马明丽似乎也一样,从未把那些个术法带到真实的生活里。 “可能吧。”毛不思抬手抓抓后脑勺,整张脸贴在长椅上,“据说会被反噬,但我也没亲眼见过。” “那你也敢乱用!” “我又没做坏事,我只是想要帮林寥出口气而已。”毛不思也不高兴了,撑起身子,胸脯因气愤轻微起伏,“凭什么被伤害的人死去,而加害者却可以高枕无忧的活着,这不公平。” “是不公平,但车不是关安安开的,人不是关安安杀的,你纵然能够在道德的层面上鄙视她千次百次,可那又能怎样,她到底没有踩过线。”藤棍被放在脚边,马明义剥了几颗瓜子仁放到毛不思的手心,低声道,“毛毛,这个世界或许有因果,但从来都不是绝对善恶有报的。” ☆、纨绔子弟 口里的瓜子也不香了,毛不思头一次感到这么强烈的挫败感,“一想到我降妖驱鬼到头来还保护了这种不知悔改的的人,心里头就窝了一团火。” “你又不是救世主。”马明义伸出食指猛戳了下她的脑门,“管好自己就成了。” 莫说别人,这年头,能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已是极大的不易。 “你老戳我做什么。”毛不思揉揉脑袋,手里的瓜子仁被她一口塞到嘴巴里。 “戳你怎么了。”马明义敲敲地上的藤棍,眉毛高挑,得意洋洋道,“我可是替你爹行家法。” “少拿老毛来压我。”毛不思骨碌一下坐起来,她打小习武,动作自是比马明义快上三分,眨眼的功夫,马明义手中的藤棍就被她转手顺到了自个掌心里,“话说太满可是容易吃亏的。” 棍子的另一头指着马明义,毛不思笑的像只猎到兔子的小野狼,如果,此刻她身后没有将踏入门口的毛方林的话。 马明义眼神不留痕迹的扫过老毛,又故意冲毛不思眨眨眼,这模样落到毛不思眼中,那可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迟钝的人还没有感觉到背后来临的危险,索性单腿一盘,跨坐在长椅上,马明义还蹲在她面前,比她矮上半头,俯视别人的感觉真好啊。毛不思心里乐呵呵的想着,飞快的把藤棍移到他的肩峰上,收起所有力气轻敲了两下,她可不敢使劲,万一敲坏了,她还不得被老毛活剥了,对由上马明义弯起的眸子,故意压低声音,恶狠狠道,“这家法就是真落你身上,也没别人晓得,你……啊啊啊啊……疼……疼疼疼……” 毛不思的话还没说完,就顿感耳朵突然猛疼,她整个人几乎是跟着这股力量起身的,拼命的捂着耳朵往使力点偏去,以此来缓解疼痛。 毛方林的冷哼声从背后响起,“我让你好好反省,你非但不停,还仗着自个力气大欺负明义。” “我没欺负他。”毛不思那个冤呐,从头到尾她不过就恐吓了马明义一句,连他的小拇指都没敢动。 “放屁,当你爹瞎啊!”毛方林又往上提提毛不思的耳朵,就见她脚尖点地更高了,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老毛见她疼的龇牙咧嘴,手上的力道减了几层,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僵硬,“我不光看见,我还听见了!什么叫'家法落到你身上',人家明义难得来咱们家做客,你就这么连唬带吓的对待客人?” “他又不是自愿来的,不是您非强迫他过来坐坐么。”毛不思脑子不知哪里短路,小声的嘟囔道,“又不是隔着几条大马路,来坐坐就来坐坐,这都跨省了。” 老毛被毛不思的话噎了个哑口无言,最后眼睛瞅了一圈,才把藤棍从毛不思手上夺下来,塞到马明义手里,气的老脸通红,“打了多少下了?” “我忘了。”马明义眼神轻晃,又见毛不思睁着大眼瞪他,只好道,“估计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差多少?你想清楚。”毛方林松开毛不思的耳朵,眼角就瞧见她快速的搓了两下,“不然就再加五十下。”坐在客厅的原木沙发上,老毛继续补充,“这次,我看着你打。” “爸!”毛不思一听,又要挨打,说什么也不干了,“说好一百下的,你怎么能临时加码呢,咱家可没这条规矩。” “那是以前没有,但是现在有了。”毛方林抱着茶杯,“趴下。” 真的是,好气啊!毛不思气的直跺脚,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倒霉,都是因为身边的罪魁祸首,当下就抬腿在马明义小腿肚子上踢了一脚,权当撒火。 毛方林和毛不思父女二人的吵架,看到马明义眼中,就跟小孩闹别扭似的,看上去吵得怪厉害,到头来,还不是一句重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