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不思跟老太太寒暄了几句,就把位子让给了贺家的几个小辈,自己默默走在后边。 “怎么了?”马明义没往前靠,而是插着兜走在毛不思身边,“忽然情绪这么失落?” “没,就是想起我爸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让我立秋后立刻回家。都说本命年犯太岁,太岁当头坐,无喜必有祸。”毛不思抱着怀里的小挎包,“大概就是本命年闹得吧。” “那咱俩可真是福祸与共了。”马明义把胳膊肘搭在毛不思肩头,“要不立秋后我也去你家躲着。” “呸,你准是又惦记上我妈做的锅包肉了。” 包里的降魔杖幽光一闪,瞬间消失无踪,正在沉睡中的凤凰缓缓睁开眼,耳边传来的,还是毛不思和马明义的刻意压低的吵闹声。 这种水平,搁到他们那个年代,早就被妖狐鬼怪连骨头带皮的给扒吃了。 ‘哒哒——’ 凤璜叹着气,伸出白皙的手指敲了敲包壁,但见两双眼睛都望下来,才勾着指尖指向东北方向,“张博尧刚过去。” “张博尧?”毛不思心中警铃大作,机敏的抬头向着凤璜指出的地方望去。 张博尧因为之前工作的原因,想要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隐藏自己,不引人注目,简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一个人?”马明义并不知道凤璜撞见初一的事情,只对毛不思和凤璜的反应感到奇怪,“怎么了?” “明义。”老太太听不见他俩的声音,一扭头就瞧见俩人不知道斗着头在包里看些什么。 “先过去。”马明义拉住毛不思的手腕,把她往前待。 “可是张博尧……”毛不思有些犹豫,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你又找不到他,再说港城机场这么大。”马明义脚下步子不停,看了呀毛不思的挎包,“不是还有他呢么。” “他疯疯癫癫的出现在机场里还不得立刻被抓啊。”一个连身份-证明都没有的家伙。 “别现身不就得了。”马明义和包里盘腿而坐的凤凰对视,“这点本事你还是有的吧。” “哼。”凤凰伸个懒腰再度躺下,“我凭什么帮你们?” “成功后我送你套干净的衣服。”马明义想了想觉得诱惑还不够大,“毛毛冰箱里所有的泡面每种都买一箱给你。” 利益的诱惑,美食的诱惑。凤凰内心陷入了挣扎,还没等他挣扎完毕,大脑就先一步的做出了指示,“我还要张大床!” “成交。”别说床了,他就是想要个房,马明义也可以眼睛不眨的给他买下来,“别打草惊蛇。” “啧啧,果然富贵了。”跟记忆中那个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的男人有着天与地的差别,“我既与你打成约定,自会办的妥帖。” 凤璜打着哈欠,使劲转了转脖子,等整个人都舒坦了,才消失在挎包里。 “你们俩刚刚斗着头说什么呢?”老太太招招手,马明义立刻乖巧的靠了过去,他打小在国外跟着老太太长大,难免比几个表哥表姐亲上几分,“今天毛毛为了见外婆太紧张,出门的时候忘带钥匙了,这不刚刚翻找了下还真没带,我正训她呢。”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学贺老头子爱训人的坏毛病。”老太太食指在马明义眉心狠狠点了一下,这才把毛不思拉过来,安慰道,“他要是在说你,你就反说回去。” “好……”毛不思弱弱的应下,比起马明义来,她还是太不会说谎了。 …… “张博尧。”候机室,张博尧正低头带着耳机听音乐,话筒里的歌声就变成了初一的声音,“咱们去哪里?” “雍安。”那是北方的一个小城市,他们可以暂时安顿下来,等到了十一月底在动身去摩尔曼斯克。 “咱们可以换个地方么?”初一顿了片刻,才再度开口。 “你想去哪?”张博尧疑问,继而又有些雀跃与激动,“还是说你记起什么了?” “没有。”初一在黑暗中摇摇头,想到张博尧看不到,这才停下动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瞬间,真的只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她从未见过也没有丝毫记忆的地方,“我想去南桐。” “南桐……”张博尧默默念了两遍,在脑海中努力地搜索着这个名字,依旧一无所获,他似乎不记得国内有这么个地方,只好拿出手机输入查询,“南桐县,隶属平北市……” 是个非常小的县城,没有什么特产也没什么特别出名的人物,难怪自己记忆中没有这个地方的存在。 “可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