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不思呆呆的抬头看着,小仙姑的动作术法极像她们毛家的本事,却又如此陌生,莫说是她,恐怕连老毛都没见过。动作那么优美,行云流水。她甚至不知道,跟了她二十年的降魔杖,还有这种用法。 纵然汪声荃数百年的道行,可真对上传说中的女天师,也是力不从心,没多久,就见降魔杖化身为刀,割在人身上眼花缭乱,最后直接快刀切断了银花镯子与人网的连接处。 腥臭味奔涌而出,人网没了银花镯子的能量供给,片刻就萎缩起来,变成褐色的枯条。 “尔等邪祟,敢在姑奶奶地盘上动土。”小仙姑欺身上tender lines.前,降魔杖点在汪声荃的喉咙上,又往下移了三分,这才换来了对方的颤抖。 人有死穴,蛇有七寸,鬼怪也不例外。 汪声荃看着眼前的小仙姑,有扫了眼幽光下的毛不思,这才抬眼,不知怎么,忽然间笑出了声。 对上小仙姑的狐疑,她微微撑起身体,“我听闻,毛家的女儿都活不过二十五岁。” “你想说什么。” “不知道仙姑生前芳龄几何?”汪声荃觉得自己真是愚蠢的很,好多事情,她早该想到才是,通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她都连上了,不由得失笑,“如果你放了我,我愿意……” 话说到一半,心口一空,汪声荃不可思议的皱眉,“你……你……” “姑奶奶这辈子,就没放过任何脏东西。”小仙姑面上笑的甜甜的,眼里平静的紧,“而且,我最讨厌别人与我谈条件。” ☆、二十五岁 汪声荃目光顺着女子手中的降魔杖望去,尖细的一头正戳在喉头三分处,沉甸甸的身子开始变得轻飘,随着幽暗的蓝光快速扩散。 她眼神怨毒,费劲了浑身的力气,才把原本半倒在地上的身体撑起来,想要往小仙姑身上扑。 她不想消失,哪怕有丁点的机会她都想抓住。 “姑奶奶我降妖除魔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轮回呢。”降魔杖被小仙姑迅速的从汪声荃胸口拔起,在手心画了额半圆,直直的穿透烟雾,刺向被包裹在中间的一颗水珠。那是汪声荃死前的最后一滴眼泪,承载了她的怨她的恨她的怒。 珠体应声碎裂,汪声荃这数百年来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喷涌而出,冲向旧工厂内的数人,却生生被小仙姑画下的结界拦住。 “我是该死。”汪声荃跟着记忆一起碎裂,她看到那女子衣袖轻挥,身上没落下半点,全部化为黑烟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可你如今又是个什么!” “我生前与你不同,今个自是与你也不同。”降魔杖在小仙姑掌心旋转,最后被握着插入地面,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尘土微扬,眼前残破的人体和打斗留下的痕迹皆化为幻境,彻底消失,“尘归尘,土归土,去吧。” 就着降魔杖拍拍青色的衣摆,小仙姑刚起身,一团红火就冲到了她面前,双臂一张,就把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你去哪了?”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和她斗嘴斗法好多年,这抹身影凤璜再熟悉不过。 “凤凰。”小仙姑收起降魔杖,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怎么这般狼狈。” “还不是某人拿了我的凤凰羽衣,至今未还。”凤璜把下巴放在小仙姑的肩头,小心地蹭了蹭,如同走丢的宠物找回了自己的主人,带着点点抱怨,“这会反而倒打一耙。” “你莫要怪我。”拍在肩头的动作没有停下,小仙姑面上还在笑着,说出的话却让凤璜有些不安,“羽衣怕是无法还你了。” “那就算了,一身羽毛而已。”凤璜放开小仙姑,她比他矮一个头,依旧是他沉睡前的模样,明明是同一张脸,可在他眼中,和毛不思是如此的好分辨,心里的好奇疯狂的攀延生长,“你为何没有唤醒我?” “没有机会罢了。”小仙姑越过凤璜,她迈着轻便的步伐,踱到毛不思身边。两双眼睛隔空相望,瞳孔里映出的偏生是自己的脸,一古一今,降魔杖再度变成巴掌长短,她递到毛不思眼前,“给,物归原主。” “它是你的法器么?”毛不思伸手,碰到降魔杖的瞬间,手掌顿感酥麻。 “曾经是。”小仙姑冲着毛不思颔首而笑,露出八颗雪白的贝齿,降魔杖许久没化形,能量一时有些难控,在毛不思掌心呆了片刻才恢复平静,“我瞧你颇有慧根,怎的净学些皮毛的术法?” “祖上传下来的术法不适合女子修行。”毛不思看到小仙姑就知道,她们毛家的家传准是在某些地方出了差错,不然,仅凭着眼前人手上的功夫,怕是要在整个业界一骑绝尘了。 “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小仙姑弯腰捡起地上的灭魂手串,轻轻拭去表面的泥土,这才把目光投向昏迷不醒的马明义。 “他姓马,叫马明义。”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