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恳求,“我如今什么都可以放弃,想要的,不过一个他。” 她声音如秋日吹过的风,冷清清的,即便是凤璜这个傍观者听得都有些伤感。 “我不要。”毛不思斩钉截铁的拒绝。 小仙姑口中的讲的,在她看来那都是别人的故事,就跟电视剧一样,她可以跟着哭跟着难过,可真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另一种态度。 千百年前的事情,她很抱歉无法感同身受。 无论是小仙姑,凤璜,还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归根结底又跟她有什么关系?马明义就不同,虽然他们常常斗嘴,有时候也相互嫌弃,可在毛不思心里,马明义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个人,她怎么可能选择放弃一个认识二十多年的朋友,一个跟自己历经困难的搭档,去成全一个陌生人? 关键时刻,毛不思的脑子异常清醒,“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道士,也根本不认识你。” 谈判再度陷入僵局。 甲板上,马明义端着香槟酒,气泡颗颗团在一起,纠结挣扎着破裂。 他的大脑整个处在崩溃的边缘,他自认为人处世比旁人要冷静镇定些,可到底也是个普通人,脑海中的回忆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像是疯子般,被迫同时看到两个世界,分不清真假对错。 他记得和毛不思斗嘴的每一个画面,记得她敢怒不敢言的愤恨表情,记得他们为了一个秘密不停地去奔走在不同的地方,他平平淡淡的人生,每当遇到毛不思,就开始变得精彩,变得与众不同。他有时候也再想,这个娃娃亲定的也挺好,和毛不思吵吵闹闹过一辈子,那么有趣,那么开心,他应该是极喜欢的。 直到那晚过后,他的记忆中多了其他的东西,那是他拯救天下苍生的愿景,是压得他喘不过去的责任,有个女孩就这么不停的追着他,从豆蔻年华追到青春已逝,他不停的躲避,没有多余的勇气去承诺她什么,直到死亡来临的那刻,他看着她哭肿了眼,不知怎么,他突然渴望还有来世,那时天下太平,他一定会把她娶回家。 “她等了你一千多年。”凤璜拉开椅子坐在马明义身边,船舱内是两个女人的‘战争’,他没有办法说服毛不思,更舍不得在见小仙姑伤心。给自己倒了杯香槟一饮而尽,凤璜背靠在椅子上,缓缓开口,“她从来都是个好强的,可这次再见,她变了太多。” 身上那股子明亮张扬的劲,被周身散发出来的伤感笼罩,在以前,他从没见过她哭,就是被妖邪伤到,疼极了,也只是红着眼破口大骂几句龟儿子。 “我一直不喜欢你,想来也是因为这张脸。”凤璜垂头,嘴角扯过一丝苦笑,转瞬即逝,“那时候她一心想收了我,也常常跟我发牢骚,十句有八句说的都是你,我那时就在想,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忍心拒绝她一次又一次,看的我都心疼。” “你喜欢她。”这是个肯定句,马明义记得,当年她身边常跟着一只火红的凤凰,偶尔幻化成人也是一副看他不顺眼的模样,可是她多迟钝啊,眼里只看得到自己,从未往旁边瞧上一下。 “我那时还想,终有一天她会累会倦。”哪怕她觊觎他的凤凰羽衣,他也愿意给她,哄她开心,只是没想到,那晚,他一睡就是千年,甚至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毛不思是很好,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喜欢是毛不思吗?人有时候会把一时的感兴趣,错认为喜欢。” “他根本没有办法选择。”小仙姑远远听着二人的谈话,“在美好的现在,也斗不过同生共死的回忆。” “可那并不是他的回忆!”毛不思拧着眉心,想要往前,腿脚却迈不动一步。 “只要高显在他身上,就是他的,反倒是你。”小仙姑轻声,“你与他的故事,在生死的衬托下,脆弱的如同风中的沙子,一吹就散了。” 一个身体,两个灵魂。 一个灵魂,两种记忆。 毛方林跪在牌位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