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义这么每晚出现,三爷迟早会知道的,她给留下的印象又有些异于常人,到时候还不得把所有的古怪全扣在她身上啊,抄经禁足她倒是不怕,就怕他真把自己当妖怪给一把火烧了,真到时候,他入了阎王殿,找谁说理去啊! “万一,我是说万一。”毛不思指着眼前的这副身体,“我被当成邪祟关起来了,你一定要救我啊!” 鬼怪妖邪毛不思不怕,可活人就不行了,她又不能一生气就把活人给收了,更何况她现在法力低微,降魔杖又不在身边,跟半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你也会怕。”马明义见她认真,忍不住有些想逗逗她。 “你这么变态谁不怕啊。”毛不思话不经大脑,就见马明义的脸一半黑成了锅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毛不思支吾着给自己找补,“不是说你。”她拉拉马明义的袖子,“是说你的一部分。” 然后,马明义的另一半脸也黑了。 “呵。”马明义单字回应。 “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毛不思勾住他的小手指,强行跟他打了个勾。 “呵。” “……” 睡的可真舒服,和煦的阳光从窗户外洒落,毛不思眯着眼伸懒腰,半响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肚子咕噜噜作响,“石榴,我饿了。” 如果说毛不思来到这个地方最令她开心的事,莫过于一起床就有各式各样喷香的早餐。 老夫人不喜欢她,免了她的请安。三爷也从不来她房里,让她这个名义上的夫人伺候吃食。睡觉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吃什么,也算是来到这儿唯一的优点了。 “小姐。”石榴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上去撑开她的眼皮让她看看身后。 三爷从天将亮就来了院里,偏盛小姐睡的安然,三爷不让开口,自然没人唤她,石榴急的直跺脚,又不敢真的忤逆三爷的意思,只在心里期盼着自家小姐赶紧醒来。 “日上三竿,夫人睡的倒是舒坦。”茶盖碰击茶杯,声音清脆,毛不思探头,越过石榴僵硬的身体,看到了正坐在她的四仙桌前悠哉饮茶的三爷。 他垂着眼角,修长的手指捏着杯盖,剐在杯口上,也剐的毛不思的心蹿到了嗓子眼。 “呵呵。”笑音没有灵魂,毛不思有些尴尬,她小心地拉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烟水色的睡衣套在身上,因着石榴爱熏香,散发出淡淡好闻的味道。 嗯,很好,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 毛不思轱辘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蹭到三爷对面坐下,三爷没打算给她倒水,她也不在乎,随意摸了个小杯子,倒了满满一杯,茶水涌入喉咙,干燥了整夜的嗓子得到了缓解,装模作样地客气道,“三爷吃过早饭没?没的话一起在我这儿吃啊。” “我记得昨日我曾说过,抄不完五十遍经书,不许吃饭。”三爷停下手头的动作。 小气鬼。毛不思一怔,“可是……” “可是我明明昨夜应了你,不克扣你的吃食。”三爷唇角露出微笑,比清晨的太阳还暖上三分,马明义长得好看,毛不思是知道的,可当他故意勾你的时候,那就要比好看二字更盛三分。 嗯。 毛不思被他的笑晃了眼,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那昨夜夫人翻动我的书房,也是我应允的不成。”他自幼被带在父亲身边,看的东西多了,难免会养成谨慎的性子。 今早醒来,根本不用细查,搭眼一瞧,就知道自己的书房被人翻动过,翻动之人毫无章法,他故意留在隐密处的几分文件也未少,只是上下翻了个个。 他旁敲侧击地问了下,昨夜院里伺候的小厮便吓得脸色青紫,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 他的书房从不留人,更何况是个疑点重重的女人。 “昨夜夫人在我院里呆到凌晨才离去。”三爷挥手屏退屋内的所有下人,才似笑非笑地再度开口,“而我这个做主人的却无半分印象,夫人可知为何?” 还能为何,因为你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呗。 毛不思虽然说话不太深思熟虑,但她也不傻,这话是万万不敢说给三爷听的。 “三爷问我,我问谁。”毛不思端坐在桌前,隐去了马明义的存在,把昨晚的事从新串联了下讲给三爷听,“昨日夜里,我肚子饿的不行,于是去院里找你理论。谁知道你非拽着我的胳膊,强行把我留下,还清退了院里的下人,我瞧着你比早上和善了许多,便询问降魔杖究竟在何处。”对上三爷不信的眼神,毛不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马明义时间久了,脸皮也越发的厚,假话说的理直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