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得出来,当然得要尽兴的,可这一回去又得关着了。” 程氏表情幽怨,似乎是受了多大委屈,宋惋芸就拉着庶姐在暗中做鬼脸。 惋芷哭笑不得,只让她躺好闭眼睡会,等前边散了再叫醒她。 孕妇到底是易疲惫,先前是兴奋程氏不觉得,如今躺到软软的被褥中,放松下来便也就困了。只是还拉着惋芷的手模糊着道:“你交的那位俞太太是妙人,就是可怜了些,女人啊,总是那么身不由已…” 说了两句,声音渐小,是睡着了。 惋芷这才轻轻抽了手,喊上两位妹妹离开到隔壁。 徐禹谦那边客人散去已是戌时,程氏是迷迷糊糊被宋大老爷用披风挡着抱到马车上的,宋惋芸两姐妹似噤声的小耗子,不停给长姐眨巴眼。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惋芷知道父亲严肃,回去姐妹俩被罚抄写是小的,估计还得挨训,到底不忍心与宋大老爷请求一番。 宋大老爷知道程氏乱来,气得也是有些够呛,偏长女又那么维护,也只是忍住。宋承泽却没那么好话了,抬手就给两个妹妹照头一人一个暴栗,直敲得两人哀嚎捂脑袋。 惋芷也是没辙了,目送可怜兮兮的妹妹跟兄长上了一辆马车,才任徐禹谦牵着手回房。 可宋承泽在马车出发后就很受伤,他的亲妹子怎么就不向她求请两声,那他也就放过这两跟着捣蛋的家伙了。妹妹是有多不想与自己说话啊! 只剩下夫妻俩相处,徐禹谦温和的眉眼便染了冷意,他紧紧扣着小姑娘的手。 惋芷被握得些疼,却是也用力与他十指紧扣。 “惋芷,难为你了。”他不会就那么放过严瀚的。 经过一整天,惋芷想到那节手指,虽然还有些难受,可反应也不那么激烈了。 她抬头去看他,月光落在他侧脸,他神色又绷紧,整个人显得十分清冷。“四爷,我没有事的。”他说过他身会不平静,她若是因此就一蹶不振,怕只会拖累他让他越发伤神。 徐禹谦抿直了唇角,没有说话,只拉着她快步回房。 惯来温和的徐禹谦脸上没了笑意,正房伺候的丫鬟们都有些战战栗栗的,季嬷嬷也有些不明所以,只能是带着玉桂四个大丫鬟在屋里伺候。 待夫妻俩都沐浴完后,季嬷嬷领着人退出来,并关上槅扇。 四爷心情不佳似乎不是因为太太,那样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惋芷坐在罗汉床上对今日的礼单,这些东西可错不得,都是人情来往。 徐禹谦从净房出来经过多宝阁时就随手取本书,坐到罗汉床另一则安静的看着。 灯芯突然爆了一下,惋芷眼前便暗了些,她抬头拔下簪子想去挑灯芯,一只大手却突然伸来握住她的手腕。 “明日再对吧,我们来说会话。”他声音很低。 他有些不想提惋芷受到的惊吓,当时的小姑娘定然是害怕的,可这事又不得不提。 惋芷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这一会情绪估计也是到极点了。 她就任他捏着手腕,然后下地绕过小几坐到他身侧。 徐禹谦将她手中的簪子接过放到一边,将人揽到怀里。 “你若听着难受就和我说。”徐禹谦低头亲了亲她眉心,“那东西有三份,除了那颗夜明珠,其它都是。是老师身边还算得力的官员,那三人被告犯事如今已在狱中,严瀚送来那东西的意思,给添堵之余是在警告我。” 果然是受了酷刑! 惋芷手攥成了拳。 “他借许氏,也是一种报复,告诉我我能动宋惋芯,他也会有办法来给你添不愉快。”徐禹谦声调很平静,可在这平静之下,是已汹涌到极致的怒意。“我原本是不想激进行事,如今他这样,我不太想忍了。” “四爷……”惋芷敏感察觉他那种两极的情绪,担忧的去握他的手,似乎他的手比以往还要凉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