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生活过,可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便是那句话,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繁华,他们的家永远都在这里! 此刻,他们的脸上也都隐忍着悲痛,任是谁看到自己的家园成了如今的模样,心里都不会好受。 玉楼春静静的站着,她身边陪着他们四个,向大少和慕容秋白站一边,王锦和念北站在另一边,也没有谁规定如此,仿佛就是一种默契。 四人此刻也不说话,脸上的神情凝重而肃杀,他们都是第一次来,看到这样的光景,那种沉重的心情可想而知,就算他们没有见识过当年的景色如画,只是看眼前的荒凉也足够让他们揪心了。 而玉楼春,满目悲色,手指无意识的蜷缩、紧握,再一点点的松开,眉目之间是一抹冷硬的坚定。 其他几家的人站的有些远,赵家只来了三个人,赵庆,赵英德,赵景亭,赵景亭先从车里下来,看到远处的峡谷,脸色震惊之后,便是从心底涌上来的寒意,慕容秋白去赵家时,虽然没有说的清楚,半是客气半是威胁的说请他们来黄花溪一趟,有事要处理,由不得他们拒绝,此刻看玉家人脸上的表情,模糊猜到些什么,只剩心惊不安。 赵英德走下来时,脚步沉重,他几乎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幕,他比自己的儿子当然是知道的事更多一些,心里翻腾着惊涛骇浪,最后也只是对赵景亭低语了一句,“景亭,不要管任何人,也不要再要任何财势,保护好你自己,赵家就有希望。” 闻言,赵景亭只觉得心底的不安发酵到无边无际。 最后赵庆是被慕容秋白派去的人生硬的架出来的,他垂着头,一副心死如灰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也什么都不理会,唯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见状,赵英德想说什么,又咬咬牙撇开脸,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赵景亭却凉薄而自嘲的笑了笑,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恨意,他从小和爷爷就不亲近,不是他不想亲近,而是爷爷看他并没有多少欢喜,爷爷喜欢的是王玉那个女人,小时候,每次那个女人到赵家来,爷爷才会露出点笑意,会不停的提点他要对王玉好,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娶王玉为妻,哪怕后来王玉成了一个嚣张跋扈、风流成性的变态女人,他也不改初衷,甚至为了逼迫他,不惜用继承人的位子来威胁,呵呵…… 现在呢?是不是这一切要结束了? 王家的车来了两辆,王战天自己坐了一辆,车里的保镖都是跟了他多年的人,对王战天了解的很,可此刻,见他面色发白,身子颤抖,还是惊了一把,“老爷……” 王战天的反应完全不受控制,心口像是被什么攥住,手脚不听使唤,“给我药,给我药……” 其他人急忙把药拿出来,王战天抢过去,不用水就那么干干的吞咽下去,他大口的喘着气,通过车窗,这才看向远处,远处的峡谷入口,站满了玉家的人,黑压压的一片,连桃源村的村民也都来了,无声的陪伴在一侧抹泪,他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他能深深切切的感受到那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悲怆。 他唇角颤动着,忽然没有勇气走下去,他不是怕死,他是怕什么连自己都说不清,有多少年没来了,不是不想,梦里都是黄花溪的美景,他是怕,记忆里清风玉院灰飞烟灭的一幕像是不敢触碰的伤口,他极力逃避着,他想的都是曾经美如画的模样,却不敢想今日的荒凉。 因为这一切,是他间接促成的! 别说玉家的人饶不了他,就是他自己都恨死了自己,他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自己去赎罪,可这样,阿颜能不能原谅他一点?他真怕啊,怕自己到了地下,阿颜还恨着他不肯见他,那他要怎么办呢? “老爷……” “再等等,再等等……” 身边那个伺候了他多年的老人不忍再催,虽然眼前的一切有老爷的错,可老爷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 王家另一辆车里,坐了五个人,王永义夫妇,王栎,王永年,还有乔兰英,车里没安排向大少的人,王栎已经跟他保证,他一定会把所有人都带到,接受这场审判。 此时,车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连呼吸都困难。 唯有乔兰英一个人例外,她穿着精致体面的衣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甚至脸上还画了淡妆,神色平静淡然,坐在椅子里,手上拿着一串佛珠,无声的转动着,脸上不见一点的慌乱不安。 王永年扫了她一眼,唇角划过嘲弄的冷笑,倒是没有说话。 王栎的视线也落过去,乔兰英淡淡的道,“看我做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奶奶!”王栎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