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请了清远大师过来,自己则先回来主持大局了。 哪里料到即使做了准备,见到女儿的刹那还是差点起了杀心。 苏锦棉一张脸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唇却青紫青紫的。即使是这样冷得厉害,还是不断的渗出冷汗来。 他不方便说什么,只留下几个苏家可靠的人,别的都潜了开去。 林素心见他回来,心中也算是稳了些,忙又具体说了一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遮木手搭上苏锦棉的手腕,他即使不懂医术,但是学武之人脉搏总是知晓的。只从虚弱的脉象中知道,气血不足,寒气已侵入肺腑,生命垂危了。 苏锦连见爹爹的脸色慎重,不由担心地问道:“爹爹,妹妹如何?” 苏遮木谈了一口气,把苏锦棉的手里放回棉被下面,脸色不甚好看,“希望棉儿能撑到清远大师过来啊,否则……” 接下来的话,怕是不说也知道了。 苏锦棉折了落贵妃一枝梅花,却差点折了一条小命,心底的确是有些不甘。 被那些娇纵的皇子推下白玉河的时候她还记得蜷着身子抓住身旁可以抓的柳枝条。可惜冬日的柳枝在风霜雨雪里早已僵硬地可以折断,她还来不及用力就被她抓断了掉下了河里。 白玉河里的水据说是皇宫的冰库融化的冰水,那寒意直达心底,冷得她只来得及扑腾一下就没了力气。只感觉周身寒气四溢,再也受不了的冷侵入四肢百骸,冻得她只想快点解脱。 她知道这些人是有些折腾她,因为她是八皇子身边的人。他们虽然能讥讽他,能嘲笑他,能欺负他,但是万万不能折了他的性命。 所以这条命——其实算起来还是抵给八皇子的罢了。 第八章 昭然若揭 等苏锦城请到了清远大师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苏俯却是灯火通明,无一人先睡。 苏锦棉期间醒过一次,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清远大师走到床前,看了看苏锦棉的脸色,坐在床边把了把脉,摇了摇头,“哪怕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了。” 苏遮木闻言一顿,却是咬牙说道:“不要紧,总比人都不在了好。” “这姑娘以后都怕是受不了寒气了。”她叹了口气,转身又说:“贫尼倒是有办法治好小姐,如若苏老爷舍得就让贫尼带走另千金去我白云观吧。” 林素心却是浑身一僵,女儿刚回到身边却又要被带走。当下咬了咬牙,“大师,我们有贵的药材可以为小女续命,只是棉儿还小,我终是舍不得的。” 清远大师叹了口气,看向苏遮木,“这事稍后再议,我开张药方,先保住苏小姐的命再说吧。” 当下也别无他法,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待药煎好端上来之后却是又遇上了难题,苏锦棉此刻已经陷入了昏睡,喂进去的汤药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清远大师在边上看了会,皱了皱眉,“等汤药凉了些直接灌下去吧,药喝不进怎么治病。”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变亮,微微迷蒙的天色在满室的烛光中泛着凄淡的白。一夜未合眼的人似乎都有些累了,寻了个位置微闭着眼休憩。 就在这时,被灌下汤药的苏锦棉手指动了动,轻轻地咳了起来。 本来就留意着苏锦棉的林素心顿时一惊,惊喜地发现苏锦棉已经能睁开眼了。“棉……棉儿。” 苏锦棉迷迷糊糊间听见娘亲在叫她一般,但她侧耳去听只能听见冬日白玉河的河水静静淹没过她耳朵的声音,四周似乎都是一片黑暗。只有一个浅白色的人影在她远处缓缓晃动着,她皱皱眉,总该不是再也见不到爹爹娘亲和哥哥了吧。 她还没有深想,总觉得一股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拉住了她,她昏昏沉沉的,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清远大师见她暂时无碍,转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今日是要下山来一趟的,命里有命格——” 苏遮木皱着眉沉思片刻,最终答应下来,“大师说得是,劳烦大师把小女带上白云观调理身体了。” 清远倒并不是非要带走苏锦棉,只是这姑娘身体里的寒气已经集聚得太多,这在汲取她的生命做养分,这调理岂是三两天便能调理好的。 但苏遮木除了想到了这一层,还顾虑到了皇室那一层。虽然这样一闹,他是有了万分的把握苏锦棉可以不再入宫了,但是苏锦棉仍是皇室里暗中窥视的宝贝,用以牵制苏家是再好不过的棋子。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