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问道,“你说她这是要干嘛?” 颜易山很嫌弃地抽回自己的衣袖,“我怎么知道,总之不会是自裁就是了。” “嗯!”慕容泽赞同地点点头,她看起来也不是这么愚蠢的人。 然后又继续开口道,“可我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好熟悉。” 颜易山不以为意,“你看到任何女子的笑都会觉得很熟悉。” 慕容泽不快,“那是你!” 但是颜易山已经出声制止,“别吵,继续看。” 只见楼下的苏云初,拿着应离的长剑,利落地抽出长剑,在半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姿态潇洒,看起来竟是多了几分英华,但是玉竹和茯苓却是嘴角有些微抽,苏云初根本就没有学过剑好么?苏云初会的功夫虽然奇特,但是那些她们会的她都不会。 但是苏云初本就是军人出身,即便没有学过古武,也没有学过古兵器,这长剑出鞘的英姿,还是让满堂的人对她多了几分赞赏,特别是一些稍懂武艺之人,自然看出了这里边的门道。 只见苏云初长剑出鞘,然后在地上,她与吕路之间划出了一道清晰的剑痕,力道适中,却是痕迹刚毅利落,然后长剑收鞘,对着吕路和满堂的宾客道,“既然是悔婚,便要做得干净利落,古有曹操割发代首,今日我便效仿古人,划地为界,我苏云初与丞相府吕路在云客居,以百姓作证,解除婚约,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吕路道我是不知礼数的粗俗之人,而我苏云初行得正坐得端,便不惧流言,不为诽谤所伤,亦不为自己辩解,孰与吾同,引为知己。” 说着,似乎是还觉得决裂得不够完整一番,便撕下自己左边的三寸袖袍,继续道,“当日结亲之时,丞相府曾以玉镯为信物,今日玉镯不在身,我便割袍断义,以绝了往日结亲的情分。”说着将那一截袖袍扔到吕路的面前,“玉镯,明日自会派人送到吕府府上。” 满堂的宾客,先是被苏云初这番从未有过的举动惊诧了几息,但是安静之余,连吕路都还为苏云初这番行为感到诧异的时候,已经赢得了满堂的喝彩。 毕竟吕丞相的儿子京城当中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即便这两年还有一些改观,但大家可都还记得当初那个出入青楼,调戏良家妇女的少年的呢。 即便也不了解苏云初是什么样的人,单单是这份举动,这等英气,也足以让他们暂时忘记吕路是吕丞相的公子而给苏云初满堂的喝彩。 苏云初只是淡淡地看着吕路,嘴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端的是云淡风轻,肆意潇洒。 这等风华,谁人可及? 对于满堂的喧哗,吕路只恨恨地看了苏云初一眼,便拉着苏艺烟出了云客居。 而苏艺烟还处于怔愣之中,她印象中的苏云初,怎会做出如此惊人的壮举? 吕路是恼羞成怒的,怒的都是苏云初对她完全的不迎合,不在意,甚至在解除婚约的时候,竟是那般“配合”,甚至后面还做出了一番更是决绝的举动。 这个女人……竟是让他觉得自己的男子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待到吕路离开了之后,赵芷云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然后,对着苏云初便是一阵崇拜的目光,“云初,你……你……你简直……”然而简直了半天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苏云初笑道,“简直什么?” “简直太有女侠风范了!”想了小半天,赵芷云才想出这么个说法。 苏云初却是笑道,“你是话本看多了吧。” 而三楼雅间里的两人,此时也被苏云初一番举动震惊到了,慕容泽有些愣愣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颜易山嘴角勾起一抹笑,“有意思。” “划地为界,割袍断义竟然还能这么用的,而且用得还如此登峰造极,简直闻所未闻。”慕容泽接着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