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满朝文武,独沈筑可以恃才傲物,那个中书令的位置,依旧跑不了他的。” 南宫夷吾咳嗽一声,郑重其事道:“两位,你们难道不觉得我是最该考虑后事的么?” 萧彦宁有些幸灾乐祸,娆荼道:“南宫少爷放心,今日是那些人理亏在前,老爷子定不会拿你怎么样。” 南宫夷吾撇了撇嘴,亏得娆荼还说的出来,他只怕今晚回到南宫家,明天一早就得被他那得知消息的爷爷剥了皮。 他狠狠揉了揉脸颊,“罢了,我还是去城外面躲躲再回来。” “马上就要除夕了,公子一人在外过年,娆荼过意不去。不如你藏到沈府,倒是可以收留你几日。” 南宫夷吾忙摆了摆手,苦着脸道:“我说姑奶奶,你就别出馊主意了,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那可就不止剥了我的皮,恐怕得拿刀剁了我!” 萧彦宁朝店小二招了招手,“来了半天,你没看见?” 店小二是见过世面的,如今只是略慌,忙弓着身子过去问要点什么菜。 萧彦宁喝了口葫芦里的酒,吩咐道:“锅底是你们这最纯正的牛油辣锅,多放麻叶,涮料除了寻常六样素食,牛、羊、猪五花各来半斤,要切得薄如宣纸,有一片烂了,叫你们老板娘出来说话。” 伙计答应下,连忙跑到后厨吩咐,不时,一个风姿绰约的老板娘从掀帘子出来,笑盈盈地亲自端来飘着红油的锅底小炉。 炉中内膛放以炭火,周围凹槽是飘着红油的滚热汤料,热气翻腾,将那老板娘的俏脸熏得微红。 萧彦宁笑看着那老板娘,几乎没笑成了花。 那美艳老板娘瞥了他一眼,没头没脑问了句:“丧家之犬找好贼窝了?” 娆荼心中微动,听萧彦宁笑嘻嘻道:“要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老板娘眼睛盯着娆荼,口中却对萧彦宁道:“这小美人真真的是老娘我看了也要心动,怎么还没被你吃干舔净?你能忍得下来?真是稀罕了。” 娆荼脸色微变,随即平和,她看不出这个自称“老娘”的女子真实年龄,却也知道这不是个省事的主,能与萧彦宁搭上腔,说话还这么没规矩,绝不是什么平头老百姓。 萧彦宁叹道:“不是不想,实在是不敢。” 娆荼冷冷瞪了他一眼,“五王爷真是个老实人。” 那老板娘放好了锅底,摆好了菜碟,头也不回地摔帘子进去了。萧彦宁笑眯眯问娆荼:“你猜刚才那位阴阳怪气的婆娘是谁?” 娆荼没兴趣知道,随口说:“听起来是西蜀口音。” 南宫夷吾闭口没有搭腔,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插的上话的。他虽然没入仕途,但有些规矩还是知道的,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心中自有一道标尺。 萧彦宁扣指轻敲桌面,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两个字“西蜀”,他叹道:“咱们大梁啊,实在是太大了。” 娆荼夹起筷子,将一片冬笋放入锅中。“王爷,我只是想来撒撒气发顿邪火,就别说这些灭门抄家掉脑袋的话了。” 萧彦宁望向窗外,停放在外面的华贵马车早就没影了,他“嗯”了一声,点头道:“我听说宫宴上北境使臣出题为难,被沈大人轻巧化解。又听说有北境女子献舞,直接坐入沈大人怀中敬酒。” 娆荼好似没听到,夹起那片冬笋入口嚼了几下咽入,点头道:“还行。” 萧彦宁自言自语,“我还听说,我那浔阳妹子为此大动肝火,将一杯美酒淋到那位投怀送抱的北境美女头上。” 娆荼“嗯”了一声,“还听到什么?沈大人有没有一怒为红颜,当堂与公主翻脸呢?” 萧彦宁一拍大腿,“还真叫你说对了!” 娆荼皱了皱眉,她只是信口胡诌,可并不相信沈筑会那般行事。 萧彦宁一脸神往:“你是没见,那沈大人当场就起身拉起美人,对公主说,使臣远来当以礼相待,当堂斥责公主唐突无礼,义正言辞。说得我那皇帝老子没脾气,我那公子妹子低头羞愧不已。” 娆荼冷笑:“难道沈大人的义举被王爷亲眼看见了?” 萧彦宁尴尬一笑:“虽没亲眼看见,但这些消息不差。” 娆荼往他伤口上撒盐:“王爷身份尊贵,怎么不去参加宫宴,反倒来这破馆子抢位置?” 萧彦宁连忙捂她的嘴,“被老板娘听见,你怕是要被她的狗腿子丢出去,那婆娘发起疯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