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看好?” “在下其实并不相信什么气运之说,但是如果真的有气运,延宁王颠覆大梁庙堂之后,五月的气运也不服存在了,如今我在学堂,暗暗考究下来,五月的学问自然是极好,只是我观其文中有急戾之气,非好事态啊!” 娆荼皱眉道:“五月还只有十岁。” 鸣岐摇头道:“这个孩子从小颠沛流离,心志坚定至极,我一生看人,不会有错。” “那日后天下大乱,谁能平定江山?” “拥川蜀者拥天下。” 娆荼的身子颤了颤,“川蜀……” 鸣岐默不作声。 她心乱如麻。衡文衡秀是她的亲骨肉,五月是她养大的孩子,她绝对不能允许几个孩子日后残杀。她不愿五月当什么皇帝,也从来没有期待过衡文衡秀能够有什么大出息。 屋外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大梁浔阳长公主,求见鸣岐居士。” 娆荼一怔,看向鸣岐,鸣岐也有些惊讶,对娆荼低声道:“劳烦夫人暂避。” 娆荼起身走进了内室,外面已经响起环佩叮当之声,浔阳公主道:“鸣岐先生学富五车,如今屈居偏僻之地,实在是屈才了。” 鸣岐并没有起身,只是微微一笑:“在下并无德学,留在汉中当一个小小的学堂先生,已经觉得很满足。” “我奉皇兄之命,请先生随我去金陵城,皇兄许诺封先生为文渊阁大学士,沈筑之于先皇,便是日后先生之于皇兄。入主中书省不比在这贫瘠之地与虎谋皮好么?先生是明白人,该知道顺天者昌,逆天则亡。” 鸣岐拎起老旧茶壶,倒出一杯清茶,他淡淡道:“先皇曾经说过,满朝文武,唯沈筑可恃才傲物。如今的大梁皇帝可有这份气度?” 浔阳公主低声道:“浔阳不敢允诺,但浔阳知道,皇兄喜欢忠心耿耿的有才之人。” 鸣岐笑道:“若我没有记错,公主是沈大人的遗孀,难道你也不认为皇上处置沈筑,是过于惨绝人寰了吗?” 浔阳眼神微变,咬了咬牙道:“沈筑是咎由自取,他那样的人,那样的傲气,何曾将我放在过眼中。我无论如何放下身份他也不能接纳我,既然我得不到,我就不会让别人得到。” 鸣岐举茶的手微微顿了顿,轻声道:“沈筑当年陷入浮水地牢,公主非但没有替他求情,反而求大梁皇帝对他百般折磨。” 浔阳公主沉默许久,才冷笑了两声,“鸣岐先生不必顾左右而言他,如今只问你一句,去不去金陵?” 鸣岐叹道:“让我去金陵,究竟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萧彦烈的授意?” “废话,当然是皇兄的密旨!” 鸣岐闭上了眼睛,“大梁有主如此,危矣!危矣!” 浔阳冷哼了一声,“早就知道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那我也不必废话了!”她挥了挥手,笑道:“我在这里杀一个没名没分的书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吧?” 她的身后走上一个白面无须的人,行动之间有点娘气,似乎是宫中的太监。她缓缓吩咐:“给我割了他的脑袋。” 太监踏步上前,将青苔石阶踩出一个脚印,那水缸中的鲤鱼蹦跳起来,鸣岐先生却悠然饮茶,岿然不动。 娆荼按住神符匕首,便要出去救人。却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笑道:“浔阳妹妹,你还是那么调皮,怎么嫁了人也不知道安分,来你五哥这杀起人来?” 浔阳一怔,转头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墙头上的萧彦宁,她的眼中浮起冷笑,“五哥,你来的真是时候。” “那可不?”萧彦宁笑眯眯落在浔阳公主的身前,“浔阳,你母妃是个很聪明的人,怎么到了你这,就这么蠢?” 母妃?浔阳退了一步,心中涌起无尽苦涩,她喃喃道:“我得杀了你,我得杀了你!” 萧彦宁握住她的手腕,冷笑:“怎么,你母妃如今已经是太妃,难道萧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