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敢的?七年不见,生分了,感情也淡了,也就那么回事。” 沈筑握了握拳头,沉默了一会,对她道:“是,七年不见了,这七年里,你真是本事!” 娆荼愣了一下,推他道:“是,我是坏事做绝了,你最看不起我这样的,还留我干什么,这就让我离了你的眼,各自清净!” 沈筑不去理她,起身走到门口,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衡文衡秀去了金陵城,你要是还记得有这两个孩子,就别想打鬼主意。你要是再敢跑,以后都别见了!” 娆荼双眉微皱,沈筑将门关了,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内一时静谧无声,娆荼呆坐了许久,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这七年干了什么,做了什么,就算是为了他,也入不了他的眼。 她不愿回来,是不知如何解释,也不知如何收场。 沈筑关了门,在外面枯站了一会,抬头看着天空上飘洒的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的阿蘅会不会回来? 窗户外面是几竿翠竹,映入浓厚轻密的绛红窗纱,满屋子阴凉翠润,娆荼在床上躺到了暮色深重。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绿玉托着一盘子粥点进了屋,她见娆荼睁着眼睛看着窗外,说道:“夫人,天晚了,您吃点东西吧。” 娆荼问道:“沈筑呢?他在干什么?” “先生在处理公文。” “我记起你,你是潼川听雪楼的花魁。” 绿玉将托盘轻放在桌子上,听到娆荼的话,轻轻点了点头:“是,奴婢是绿玉。” 娆荼微微一笑,那笑意中说不清是苦涩还是欢喜,她道:“当年听雪楼中有个擅于弹琴的苏公子,他可还好?” 绿玉回说:“苏公子现在就在金陵城中,执掌掩月乐府。” 娆荼“嗯”了一声,点头道:“极好。” 绿玉有些欲言又止,怎么……怎么夫人就不问问先生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呢? 娆荼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话?” “七年前潼川城破那日,谢大人将我送给沈先生,我已经在先生身边七年了。” 娆荼笑了笑,“是么?那可真够长的,想来我与他总是聚少离多,自相识以来,在一起的年月加起来也不到五年。” 绿玉连忙道:“夫人千万别误会,奴婢这些年只是照顾先生起居,并无逾矩之事。” 娆荼淡淡的:“你不必急于解释,他此时只顾着自己气闷,何曾在意我的苦衷。或则某一天高兴了,给你一个名分,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么?” 沈筑本来走到了门外,听到娆荼这句话,他眼中闪过几分清冷意味,想了想,冷哼了一身,拂袖而去。 娆荼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绿玉却是才听到,慌的连忙开门,却早已不见人影。 娆荼笑道:“你看,现在我们的情分已经淡薄至此了,你青春鲜亮,我却已经是徐娘半老,况且我这些年作恶多端,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道妖女,他厌恶都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在意我的想法,连解释一句都嫌费劲了。” 绿玉迟疑道:“不是的,先生其实……” “别说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娆荼重新看向外面的婆娑竹影,神情淡漠。 绿玉只得回身关了房门,一路闷闷不乐向前走,到了房廊道尽头,看见沈筑一人坐在哪里,手中拿着一根白玉簪子,愣愣出神。 她忍不住上前道:“先生心中记挂着夫人,为什么要这样?” 沈筑语气平静:“七年了,我找了她七年,她躲了我七年。我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其实是为了我,正因为知道,反而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了直说吗?”绿玉不解。 沈筑摇了摇头,并没回答她。他太了解娆荼的性子了,倔强的要命,这七年中发生的事,就算他日后只字不提,她的心中还是藏着一根刺,他若是不想个办法将这根刺彻底拔出来,以后的隔阂只能越来越深。 娆荼在房中闷了半日,心烦意乱,闻着绿玉送来的香米粥的气味,并没有半分食欲,她起身推开窗户,朝窗外看去。秋雨淅淅沥沥,洒落在竹子上,湘妃竹。 她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当年湘妃想念夫君,尚有泪水可洒,这么多年,她的泪水都越来越少。这一次回来,只觉得和他虽然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