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荼瞪了他一眼,“沈大人老奸巨猾,在这床第之上就别算计我了。” 沈筑将她按回被子里,一双手不老实地落在她身上某处柔软,“别冻坏了,我给你揉一揉。” 娆荼狠狠拍掉他的狗爪子,“之前是谁叫我疯婆娘的?我可记着这话!既然是疯婆娘,并不知趣,如今咱俩只是因为那一对儿女勉强将就罢了,其余的事情,能免就免了吧!” 沈筑噙住她的红唇亲了亲,低声道:“免不了,你之前说了,要天天。” …… 五月在校场营帐里睡了一夜,早起醒来照例去城头巡视,却看见一个他并不想看见的人。 萧彦宁。 他站在城墙上面朝远方,晨风带来江水拍岸的声音。五月看着他的侧颜,不知怎么,他想起小时候在大梁皇宫中,有一次偷偷看见皇帝站在高楼之上眺望远方的模样。 虽然都只是看到了侧颜,但是五月有一种感觉,如今的萧彦宁与当年的老黄帝是一样的神情。专注且威严,好像这片江山,可以由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五月的眼中浮起一丝不已察觉的戾气,萧彦宁平静道:“站在干什么?过来!” 五月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对萧彦宁拱了拱手,“五王爷。” 萧彦宁嗤笑一声,“多少年了,你还叫我五王爷。若论起来,咱们还是兄弟。” “在下许伍,与萧氏没有半点关系。” 萧彦宁闻言点了点头,“有时候想一想,你与我其实很像。” “王爷的母妃是皇帝赐死,而我的娘亲,皇帝根本就不记得,我不过是那个人一时兴起犯下的错误。”五月倔强而决绝道:“所以我与王爷并不像,至少,王爷还可以赢得皇帝的忌惮。而我,连提及都是笑话,连下杀手都是风轻云淡。” 萧彦宁沉默了片刻,叹道:“所以,你既已知道帝王家凉薄,为什么还要这么卖力想要得到这座江山?” “唯有君主薄情,帝王家才凉薄,而我自问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萧彦宁冷笑道:“你这样说,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拥有权利。” 五月皱了皱眉,想要反驳,忽听身后传来熟悉脚步声,他转过头,对来人抱了抱拳:“沈先生。” 沈筑微微颔首,对五月道:“先去吧。” 五月没有迟疑,道了一声:“是。”沈筑等五月走下城楼,对萧彦宁道:“谢堂燕怕是坐不住了。” “是么,难不成姓谢的要亲自带兵攻下江陵,这不正中你下怀?” 沈筑叹道:“我只怕他要出兵,却又躲在潼川当缩头乌龟,不敢亲自来。” “那不过是损耗他的兵力,你怕什么?” “他的大军兵临城下,难道不抵抗?两方亏耗,鹬蚌相争,只怕渔翁得利。” “渔翁?是谁?” “陆知命传信给我,慕容云横要这江山为紫衣陪葬。而且……我发现这江陵城的布防,似乎有些纰漏。这些年,江陵的布局人一直是珍珑……珍珑出自琉璃山……” 萧彦宁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朗声一笑,抚掌道:“慕容云横原来是这个意思,也不错,也不错。我之前一直看不懂这姓慕容的究竟想要干什么,原来是这样啊。” 沈筑见他笑得旁若无人,淡淡道:“不错什么?江山庙堂大乱,你难道可以独善其身?” 萧彦宁闻言冷笑一声:“什么独善其身?我这半条性命都快入土了,还在乎这个?沈筑,你是大圣大贤,我却是个俗人,众生死活,与我无关。” 沈筑听了他这话,并不以为意,“本来没想让你做什么。” “那你与我说这些,是何意啊?” 沈筑平静道:“你在金陵城的碟子死士,以及在朝中埋下的暗手,该收一收了,离羡朝总该有个君主,才能结束这个乱世。” “五月不行。”萧彦宁的语气不容置疑。 沈筑怒道:“不是你能说的算!” “我不会允许萧家的后人入主江山,沈筑你听好,不管是鸣岐先生还是我,都不会允许五月当什么皇帝,我宁愿你儿子成为未来天下的君主。也绝不可能是萧家人。” 沈筑皱眉道:“衡文还小,不管是我还是许蘅,都没有期许他能有什么成就。” 萧彦宁冷笑:“沈筑,这离羡朝中谁能只手遮天?你当了七年的布衣皇帝,如今才想收手,太晚了!五月身负大梁气运,但是大梁已经灭了,我绝不允许死灰复燃。衡文也是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