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吐出两个字:“去死!” 那道剑气从珍珑的胸口穿过,珍珑吐出一口鲜血,但她继续一步一步走向慕容云横。慕容云横在挥出那道剑气之后,好像受到了反扑之力,胸口先是轰然一响,似中拳罡,接着整个人凌空翻起,好像在躲避什么利刃。竟是他砸在珍珑身上的一拳一剑如今又反弹回来。 重新落在地面上时,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狞笑道:“原来是这样。” 一百里外,陆知命神色聚变,大踏步向前奔去,一步胜过常人百步。 当珍珑身受慕容云横数掌,如枯叶一般飞在空中时,落在一个宽厚的怀中,她的衣襟上一片血污,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扯出了一个笑意。 陆知命一手按在她的后心为她续命,珍珑颤声道:“不……不必了……” 陆知命在她耳边低声道:“珍珑,你不会死的,相信我。” 珍珑伸出纤细的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她轻声道:“这么多年,我很想……很想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模样……” 陆知命握住她的手,任由她抚摸自己的脸颊,心中有一处地方,狠狠地疼了起来。 珍珑笑了笑,“我这样的人……就是死了……也该去阴曹地府,你……你是得道之人,以后飞升为仙,怕……怕是永无相见了……” “别说了,珍珑,我为你护住心脉。” 珍珑眸光涣散,滚出两行热泪,忽然紧紧抓住陆知命的手,喘息道:“陆知命,你……你……” 陆知命将她抱紧,千呼万唤,珍珑已经不能言语,唯有泪流不止,喘息渐微,一灵飘渺,抓着陆知命的手颓然滑下,闭目魂断。 那句藏在心中十年的话,她终究是没能问出来。 陆知命两手空拳,只觉寸心欲断。紧紧搂着珍珑的尸体,这个清心寡欲修道数十年的道士,嘴唇颤抖不能言。他当日离开江陵,并没有来得及与她道别。他其实比她先看清慕容云横的谋划,他相信她在江陵布局这么多年,只是身为棋子不自知而已,他从来没有怨恨过她。 可是珍珑,自觉无颜与他相见,所以,她要以死谢罪。 慕容云横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他举起自己那一双断送了珍珑性命的手,忽然大喝一声,惨然大哀。眼前道士抱着紫衣,和当年的自己,当年的紫衣有什么区别? 慕容云横仰头望天,大叫道:“天道不公,天道不公!还我紫衣!还我紫衣!” 回答他的,唯有乌云翻涌。慕容云横两眸猩红如血,狂喝一声,跃过陆知命,发足向江陵城城墙狂奔而去。 陆知命望着他的身影远去,忽然自言自语道:“师父,弟子已经有了答案。天下将乱,贫道劈山。” 他轻轻放下珍珑的尸身,站起身朝着慕容云横离开的方向缓缓走去。 有十万大军,兵临江陵城。 军中有一人坐在四轮大平板孔明车上,身穿一袭蓝缎蜀锦,带着慵懒笑意,对城墙上叫道:“沈先生,快快叫人开了城门,你我饮酒为乐。我的三十万水师已经顺长江水而下,诗言千里江陵一日还,三十万水师不日便能兵临江陵以为后援,你已经没有回天之力。” 娆荼站在城墙之上,冷笑不言。萧彦宁站在她的身旁,叹道:“沈筑不是傻子吧?” 娆荼轻声道:“珍珑留书中提及的那些将军校尉,有一些沈筑早就觉得可疑,已经换掉。还有几个,五月当场斩杀了,江陵城没有叛军。” 萧彦宁点了点头,朗声对谢堂燕道:“姓谢的,沈大人家中已有如花美眷,你就别祸害沈大人了。本王流连花丛许多年,从未尝过男风,你要是想自荐枕席,我也许可以考虑考虑。” 谢堂燕看着城上的那个妖魅如谪仙的萧彦宁,他眯起眼睛,笑道:“王爷来我军中,我军中都是英雄好汉,定能让王爷满意。” 萧彦宁笑眯眯道:“英雄好汉,那怎么你还不满意,还妄图来我祸害我江陵城大好儿郎?” 娆荼听这两个人骂战,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能不能文雅一点?” 萧彦宁斜了她一眼,“你个娘们懂什么,两军对垒,气势不能输,比这更粗的话我还放出来呢!” 娆荼皱了皱眉,“南宫夷吾已经得手,沈筑带兵阻断谢堂燕的后路,这一仗打不起来,你口上留点德。” 萧彦宁微微笑道:“我怎么听说慕容云横出山了,不管沈筑和谢堂燕谁能笑到最后,两个人都休想活下去。万一沈筑一个不小心,让你守了寡,可怎么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