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刮过芭蕉林的声音就像是索命的厉鬼在呜呜咽咽的哭泣,萧瑶的头顿时又疼了起来。 这几次头痛有些厉害了,她觉得整个脑袋都要被撕裂成了两半儿,脑浆子都沸腾了起来。 甚至疼到一定程度,还伴随短暂的休克,第一次休克昏迷的时候将司蔻吓坏了,可就是查不出原因到底出在哪里。 萧瑶狠狠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倒霉事儿太多,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来,老是头痛然后嗜睡,平均一天要睡很长时间才能缓过来。 她虽然是南昭的女帝,可是日常的琐碎事情都是司蔻一个人在打理,她是真的将傀儡这个词儿发挥的淋漓尽致,除了被司蔻逼到了没有任何办法的地步才会装模作样的做出一些决策来。 萧瑶从来不认为南昭是自己的故土,这个国家是自己的责任,她现在就是漂浮在南昭这一潭深水上的浮萍,没有任何的目标,觉得那一夜从盘龙寺的山顶上冲下来的时候耗尽了她最后一点儿的勇敢和力量。 萧瑶狠狠掐着眉心,脑子里的不适感瞬间袭来,强忍着锐痛回到了寝宫,刚在宫女的帮助下换下了厚重的服饰捡了一件轻便舒适的素色裙子穿了,随后仰靠在了龙榻上闭目养神。 寝宫层层叠叠的帐幔后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司蔻身上的冷香瞬间袭来,萧瑶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 司蔻现在出入她的寝宫犹如出入无人之境,不过整个南昭都在司蔻的掌控之中,包括她萧瑶,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即便是哪天司蔻强行把她给睡了,估计整个寝宫也没有人敢阻拦半分。 “怎么又头痛了?”司蔻的大手抚上了萧瑶的额头,萧瑶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 司蔻的手上带着一点点的墨香,那些公文和奏折都是司蔻在批阅,偶尔会有些问题问萧瑶,不过萧瑶给出的答案总是让司蔻惊喜万分,比如科举取士,比如方田均税之类的国策简直让司蔻刮目相看。 只是萧瑶就是懒洋洋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司蔻问了便说,不问她也不说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没睡好,死不了的,”萧瑶淡漠的避开了司蔻的手掌。 司蔻的手掌顿在了半空,眸色却是一点点的沉了下来,晕染着万千的愤怒。 他也没想到萧瑶至从跟着他来南昭居然是这般的消极,他心头烦躁的厉害,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萧瑶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接他的招儿。 他刚要发作却是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萧瑶,看着她的锁骨都瘦成了棱角分明的样子,他顿时心疼得要命。 司蔻猛地抬手将萧瑶一把抓着紧紧抱进了怀中,潋滟的紫袍与萧瑶素白的裙角纠缠在了一起,闷声道:“你到底要怎样?我说萧瑶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依你成不成?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心疼知不知道?你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我倒是觉得你还不如死了的好!” 萧瑶唇角微翘晕染着一抹苦涩:“死了?死那是便宜我了,这世上最怕的便是生不如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