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韵上场的次序,又留了浅夏,带着浅春便以更衣的名头悄悄离了场, “姑娘,你为何不上去争一争?”想到方才覃瑜下来的时候对着覃晴那不可一世的一瞥,浅春真真为覃晴觉着不服,“姑娘的琴艺可是得了许多名师指点的,前些日子还练过,今日怎么就不上去了呢?” 覃晴淡淡地笑了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府中琴艺最厉害的其实是二姐姐,有她在那里,我若还上去才是自不量力。” “二姑娘?”浅春歪头想了想,“没听见人说二姑娘的琴艺厉害啊?” 覃晴叹了一口,摇了摇头不再解释,上一世她可谓也是拼尽了全力一次次在诗会上争个才名,争到最后,她也就只剩才名了。 慢悠悠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园中专为诗会准备的恭房,覃晴往里头去了一下,便出来又带着浅春往回走,才走了几步,便见眼前的人影一闪,浅春叫一人捂住了嘴巴就往旁边拖。 “浅春!”覃晴的心中一惊,伸手就要去拉浅春,却瞧见了那捂着浅春嘴的正是言朔身边最信任的长随。 “云销。”覃晴嘴唇微动了动,不由得怔然,眼见着浅春霎时就被拖没了影。 “六姑娘。”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覃晴的心间微颤,然后回过身去,果然是言朔。 “不知裕王爷为何要绑架我的侍女,可是她犯了什么错?”覃晴暗中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言朔闻言,看着眼前那强装镇定的少女如今才勉强长到他胸口的地方,瘦瘦小小的,任凭宁国公府锦衣玉食地养着,后来也只长到他肩膀这般高罢了,依旧是娇弱不堪的模样。 “不知六姑娘为何到了这里?而没有在诗会上弹奏那曲《高山流水》,不是练了许久断了两根琴弦磨破了手指才练出来的么?” 言朔的语气寻常平淡,仿佛在说什么无关轻重的事,只是那双看着覃晴的眸子却是幽黑深沉,一点不容覃晴逃避。 “王爷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覃晴避开目光下意识后退一步,心中却是翻起惊涛骇浪,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怎么知道上一世她在诗会上弹的是这首曲子?难道…… ☆、说破(二更肥肥的) “呵,”言朔笑了一声,跟着逼近一步,道:“寻常官宦人家的女子见着本王都自称一声臣女,再不行自称小女子的也有的,可六姑娘你口口声声自称我……阿晴,这果真是本王给你惯出来的习惯。” “王爷在说什么,臣女听不懂。”覃晴的心中已是明白,可她依旧不能承认,只是止不住慌忙又向后退了一步。 言朔抬手直接擒住覃晴的下颌,唇边的笑容却是温和,缓缓道:“阿晴,若是一个人睡了一觉起来就性情大变能将庶姐推进水里折磨,毫无缘由地主动亲近从来不亲近的人,甚至连争强好胜的性格也改了……阿晴你能告诉我她是怎么了吗?” 自他重生之后他已关注了她整整三年,看着她一点一滴地顺着前世的轨迹走,可是却在不久前突然连连出现变故,同是重生再来一次,他能有什么猜不透的? “王爷请自重!”覃晴用力地一把推开言朔,娇美的小脸上有些发白,是气得发白,也是吓得发白。 身为言朔府中唯一的姨娘,言朔是什么人她清楚的很,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明里装得纯良无害,可暗里心黑手黑判若两人,她上回在水里按着覃涵的头折磨这一招便是同言朔学的,只是他最后一脚把人在水里弄死了她没有而已。 她见过言朔好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所以她是真的怕了言朔的。 言朔看着覃晴下颌上教自己捏出的那一点淡淡的红痕,又看着她眸中明显的防备与惧意,唇角的笑意不由得有些苦涩,“阿晴,好久不见,你难道就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上一世她是怎么死的,又死得多么决绝。 覃晴看着言朔的模样,垂这眸略沉默了一下,想起上一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