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道:“那丫鬟听说是院里做粗活的,没跟去山上,却是有几分姿色,也不知是怎么好上的,这众目睽睽之下自是瞒不住的,昨儿晚上就大闹了一场,不过因为三房四房隔得远,是以咱们这里不知道罢了。” “老太君那里呢?”不管怎样,最重要的还是上房的动静,“还有大夫人。” “还没消息呢。”浅夏道,“说是老太君身子不适,谁都不见,三夫人也不敢闹,大夫人说是在查下面庄子的帐,关乎月底发放月钱的大事,是以抽不出空来呢。” 覃晴不由得冷笑,这是摆明了不想管呢! “走,咱们赶快去二姐姐那儿看看。” 出了这档子事,还不是四房愁成什么样了! ………………………………………………………………………………………… 匆匆忙忙赶到了梧桐院,覃晴进门就瞧见院中空无一人,本就凄清的的院中落叶满地更显出一种破败的感觉来。 “二姐姐。”覃晴匆匆忙忙跑进覃韵的屋中,只见屋中一片狼藉,座椅翻到,满地都是碎瓷碎物的残骸,明镜正抽泣着一片片捡着清理,只一道素色的身影背对着跪在屋中一动不动。 “二姐姐!”覃晴跑上前去想将覃韵扶起来,却见她手中抱着一把古琴,已是琴身琴弦具断。 覃晴看出来,那正是四老爷唯一留下来的遗物,向来是覃韵最珍惜之物。 覃韵恬静的面上空洞一片,呆呆地抱着那断琴一动不动,只面上垂着两颗泪珠子,仿佛魂丢了。 “二姐姐!”覃晴的心中担忧,不由伸手摇了摇覃韵,“二姐姐……” 覃韵叫覃晴用力晃了几下,终于回过神来,僵硬地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覃晴,眼中的泪水霎时决了堤,泣不成声。 “六妹妹……” 覃晴伸手抱住了覃韵,拍着她的背安抚,“没事……没事……二姐姐你们人可有受到伤害?是谁来闹的?” 东窗事发正当口,依三夫人的性子,这三房里恐怕如今还闹得欢,可没工夫抽出手来,除非…… “是四姑娘。”一旁的明镜道,“今早上四姑娘就带着人来,不由分说就对着姑娘骂,然后就是砸东西。” 果然是覃瑜,覃晴的眸光微冷,四夫人是婶母,覃韵是二姐,就她那点子身份还真是够猖狂! “东西没了咱还有,二姐姐别哭了。”覃晴软声安慰道。 覃韵死死抱着手中的古琴,“女儿不孝,是我不孝,没能守住爹爹留下来的东西……” 覃韵自生下来开始,便不曾见过爹爹也不曾见过生母,这些年来唯一的念想便是这一张古琴,自小都是视若珍宝的,如今一朝毁了,怎能不伤心欲绝。 覃晴看着,心中不忍,下意识便出口道:“没事,去修,咱们找人把这琴修好。” “修好……”覃韵的神色微顿,随后却是愈加绝望,“已是如今这副模样,可如何修得好。” “能修,一定能修!”覃晴也不知怎么修,只能先稳住覃韵,道:“找斫琴的师傅,一定有办法修!” 覃韵闻言,抽泣着抚着破损的琴身,缓缓止了泪,道: “若是琴弦还好些,可琴身已断,是再没有办法的了。” 覃晴从来都是用地最好的东西,也曾断过两回琴弦,但自是有人奉上崭新的琴来,哪里知道修琴的事情,府中也没有斫琴师这种人,只是那是覃韵最重要的东西,怎么的也不能救这样轻易毁了。 “咱们出府去,去找三哥哥四哥哥想办法,他们在外头知道的总比我们多,定能找到人修着琴。” “出府?”覃韵一愣,她们哪里能轻易出府? “我去和娘说,就说要去看胭脂首饰,前几日大房的柳姨娘和五姐姐就是用这个由头出的府,还有杨姨娘和三姐姐也使过这个法子。” 温氏每过一两个月也都会专门去一趟京中卖胭脂首饰的地方,想来这个由头也是好用的。 “浅夏,去帮我和娘说一声,叫备马车。” “是。” 浅夏匆匆去了,覃晴将覃韵从地上扶起来,找了琴盒将断裂的琴身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看覃韵已是冷静,便问道:“那个同三老爷有染的婢女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