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这样一来还真是叫人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只是——韩氏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皇子,虽是皇子,却不过是异域进宫的外族女子所出,还老早就没了母妃。 这样一个皇子还不如宫中的奴才,真不知有什么好神气的。 言沂继续嚣张地指着韩氏道:“上回在颐园的时候,你们家六姑娘弄坏了本皇子的藤球,说好了要赔一个的,都这么就都没音信,真真是不守信誉!” 不过是个藤球罢了,还专门讨上门来,真真是个不入流的皇子。 韩氏闻言,心中不由冷笑,面上却是笑得愈发亲切,“既是这样,那便由臣妇代六姑娘赔您一个就是。” 说着,便要招人去办。 言沂怒喝道:“不要,说好的是六姑娘赔,本皇子就是要她赔,你给我叫她出来!” 一个没倚仗的小皇子罢了,韩氏也不多客气,道:“回殿下的话,六姑娘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正在里头休息呢,恐怕不能如殿下所愿了。” 言沂闻言却也是不吵了,抬着头似呆呆地看着韩氏的模样,一动不动。 韩氏心中讥诮,正要直接送客,却不想言沂的小嘴忽然一瘪,红了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 “你们不讲信用,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韩氏这大半辈子,与皇室贵胄之间也从没少打招呼,大多见的都是或贵气矜持,或端庄沉稳,或内敛隐忍之人,俱是哀喜不露心思难测,也偶尔有火候不够机谋外露的,可何曾见过这等一言不对心意,就直接在地上撒泼的! 简直就是市井泼皮无赖之流一般! 韩氏的心中暗骂这外族胡人的种就是没有教养,一面却又不得不立即叫人去扶,可奈何那小皇子人不大倒是灵活的很,在地上撒泼打滚,又踢又踹地耍无赖,拉他的人也不敢出重手,一时竟是扶不起来也抓不住,叫韩氏的心中又是气又是急,真真是跌光了面子,这叫人知道必是说她宁国公府对皇子不敬的。 正是无奈之间,上房老太君身边侍候的小丫鬟突然从后面跑了出来,伏在韩氏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韩氏闻言,心中不由嗝一声,暗暗着恼,可又是无法,地上的小皇子还哭闹嚷嚷着不得安宁,只好马上赔了笑脸上前,同言沂道:“殿下且先起来,臣妇叫六姑娘出来就是。” 原是老太君早派了人在角落探听九皇子的来意,早已将消息飞报给了上房。 这朝中宫中的一些事情大夫人未必清楚,可是老太君却是清楚许多,这九皇子虽然无倚靠,却是个机灵乖巧的,只因那股子天真气儿,近来到是颇得皇帝的宠爱,再则他们宁国公府,也正是需要一个皇子的时候…… 一听韩氏的话,言沂立即便收了眼泪起了声,一边眼泪还没抹,一面那颐指气使的嚣张劲儿便又回来了,“真是不痛快,还不赶快去寻六姑娘出来。” “是是是,臣妇已经派人去了。”韩氏暗暗咬牙,却仍是维持了面上的笑脸,“殿下您且耐心等等。” 好不容易叫二房跌了个大跟头,这会儿可好,一下子就出来一个。 ……………………………… 大夫人派的人尚未出厅堂的时候,老太君派遣的丫鬟已是将覃晴请到了半路上,没过半盏茶的时辰,覃晴便到了前头。 覃晴在来的路上早已探听过言沂的来意,心知肚明自己何曾碰过他的藤球?却也不说破,只进了那厅堂就见言沂上来演。 “六姑娘你好生卑鄙,上回说要新赔本皇子一个藤球,却不想就没了音信,看我逮不逮得到你。”言沂见着覃晴进来,眼底的神色微动,却也不显,上前两步就跑到了覃晴面前。 “臣女参见九皇子殿下。”覃晴淡淡行了一礼。 言沂板着脸道:“你叫本皇子干等着这么几日,这一回可非得好好罚你,且同本皇子去一趟‘香金楼’,让本皇子挑一样称心的,可才算饶了你。” 说着,便去拉覃晴的手要走。 韩氏见状面色微变,有心阻止,可转眼一瞧门角上站的那老太君屋里的人,只好将话咽了回去,笑道:“既是如此,六儿今儿便好好给九皇子殿下赔罪,可请殿下嘴下留情,别说我们宁国公府的人失信就好。” “是,大伯母。”覃晴恭顺点头。 “好了好了,快走吧。”目的达成,言沂的头都懒得回一下,拉着覃晴就往外拖去。 “恭送九皇子殿下。” ……………………………………………………………………………… 天光晴好,金风习习,马车缓缓开始驶动的时候,覃晴才看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