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手段。”覃晴的唇角勾起冷笑,缓缓开口道。 “阿晴,你这是……什么意思?”言朔的神色微僵,却是不解。 “王爷不知道么?”覃晴凉凉反问,“王爷不是应当最清楚的么?” “当初王爷为了逼迫兵部侍郎就范,派人将其唯一幼爱女的画像递进了宫中选秀的画像里以待御选,让他不得不归降与你,可其后,你却设计将她嫁给了你手下近臣,永远牢牢攥住了兵部侍郎的忠心,此事王爷可还记得?”覃晴看着言朔,清亮的眸底是仿佛冰潭池水的冷清。 “记得……”言朔不知覃晴为何提及此事,却敏感地心知不妙,缓缓点了点头。 官场夺利,非友即敌,本就如此,况且当初他在争夺兵权一事上总受言彤阻力,自是要下狠手的。 “如今,你让沈厉娶了二姐姐,则是为了牵制住我。言朔,你当真好卑鄙!” 几日对她那表面上的细心温柔善解人意,竟是渐渐迷了她的眼,让她忘记了言朔本真的面目。那是谁啊,那可是从皇后手底下活下来,一个个将所有手足除去的裕王言朔!她可是真真切切见识过他的手段的,怎么就能被她这几回的温柔周全给哄得忘乎所以了,觉着他不过是个心仪自己的追求者而放松了警惕。 “阿晴你说什么……”言朔的眉心微皱,心知覃晴是误会了他,不由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却是不想覃晴忽然伸手摘了髻上的簪子,尖尖的簪尾直对着他。 “你……”言朔的眉心拧得愈发紧。 ☆、第52章 “言朔,你的确是手段厉害我不如你,可你今生也绝不任你摆布!”覃晴紧紧握着手中的簪子,可也不过是一时的冲劲才敢这般对着言朔,面上看着凶,可内中却是早已一片冰凉,只能死死瞪着眼睛,如同垂死挣扎。 你要杀我?呵…… “我从未想过要摆布你控制你,”言朔的眸光凝在那对着自己的尖利簪尾上,皱起的眉心却是缓缓松了,只余下眉宇间一种失望的哀戚,然后看向覃晴,语意平淡沉稳,缓缓道:“阿晴,你想我怎么做?命令沈厉解除婚约么?沈厉的确听从我的命令,可是他并未同我签过卖身契,他的私事不归我管。” 那难道就让覃韵真的嫁给那个杀神么!覃韵的一生绝不可以这么毁了。 “你骗我!”沈厉庶民出身父母双亡,据她所知乃是因言朔有恩与他才跟的言朔,向来对言朔言听计从,言朔怎么可能管不了他,况且此事不就是言朔的命令么! 言朔看着覃晴的情绪愈发激动,心底一片悲凉感受,可面上仍是平静,一字一句缓缓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沈厉与你二姐的婚事并非我授意,我阻止不了。” “言朔!” 沈厉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同这样日日沉浸在阴谋血腥中的人在一起,覃晴太知道那样的滋味了,覃韵那般恬静柔弱的一个人,怎么能够面对那些刀光剑影,午夜梦回时如何面对身边躺着的这个人是个满手血腥的杀器?担心着或许哪一天自己便会死在了枕边人的手中! 覃韵的身世已极是可怜,她今生无用不能在宁国公府中护住她平安出阁觅得如意郎君,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覃韵掉进火坑,她曾经深切体会过的感受,绝不能在覃韵的身上重演! 覃晴握着簪子的手上颤抖,心中搜肠刮肚却是再寻不出任何一条能叫言朔妥协的理由,难道就真的这样了吗?不可以,不可以!覃晴的眸中忽然划过一道狠色,鬼使神差地手上一收,将对着言朔的簪子收回来,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沈厉必须解除婚约!” 磨得尖利的金簪簪尾贴着细嫩白皙的脖颈,稍稍一用力便能划出血来,那个地方,曾经有过一条血肉模糊的刀痕,将他隐忍了四年之久的感情付之东流,也在他的灵魂中刻下了狠狠一刀。 言朔的眸光倏然一怔,然后唇角缓缓勾起,“阿晴,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我在你心中也永远都是一个卑鄙无耻不择手段之徒对不对?” 言朔的神色间透着一种浓浓的自嘲,唇角牵起的弧度里带着狼狈的涩然,垂眸无声苦笑,遮掩了面上的卑微无助。 覃晴看着,只是心尖猛地一颤,她在做什么?拿自己性命去威胁言朔吗?覃晴别开眸光,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阿晴。”言朔缓缓止笑,嗓音沉冷,“既然不管我做什么你从来都是如此看我,那我何必再费力隐忍恪守礼教,什么叫做卑鄙无耻,本王如今便叫你尝尝!” 长臂蓦地出手仿若闪电,顷刻之间便擒住了覃晴的手腕稍一施力,覃晴手中的金簪便应声而落。 “啊!” 言朔出手迅疾,紧紧拉住覃晴的手腕往身后的八仙桌上一带,手上一挥便扫落桌上的茶盏果盘,欺身一逼,便将覃晴仰面压在了桌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