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的眉头和眼中的痛苦,她看见他那间青色的衣衫迅速晕染了暗色,还有她小心翼翼解开他肩上绷带是所看见的情景。 “沈校尉受伤了?”覃晴微愣。 “是叫野兽抓的,他没有说,但我知道这是为了我取青桐木的时候受的伤……”那是三道抓痕,血肉模糊几能见骨,她虽然从没见过,可是也能猜出来是何所伤。 想想也知道,那百年的青桐木可是随处可见随地便长的,定是往深山老林里取的。 “那这亲事……可是沈校尉提的?” 若如覃韵所述,沈厉的确数次帮覃韵与危难之中,要说好感,覃晴也是略有所改观,可一切的疑问,都在最后一个问题中。 “是……”覃韵的眸光闪烁,似有难言之隐,顿了半晌,方才咬了咬牙道:“是我自己提的。” “二姐姐自己提的?”覃晴的心中一惊,真是没想到向来内敛柔弱的覃韵竟然敢自己同沈厉提亲事。 “是我的自己提的,”覃韵恬静的面容上既带着难褪的羞赧,又带着一种坚定,“他是个好人,及时请大夫救了娘,又修好了爹爹唯一的遗物,大恩大德,我便问家中是否有妻室,反正我留在府中也不过随波逐流任人处置,还不如自己寻一个寻常的人家。” “二姐姐……”覃晴闻言,心中既是震惊,却也无奈,的确,若非覃韵自己放手搏了这一个前程,恐怕以如今二房都岌岌可危要全力与大房相斗的情况来看,也是无法在老太爷病亡之前把她从庄子里捞回来再寻个好人家嫁出去。 想来覃韵也是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庄子里又生存艰难指不定何时一辈子便叫老太君随意摆弄了,才壮着胆子拼了脸面同沈厉说了那些。 覃韵牵了牵唇角,柔声道:“说来此亲事可成,听说还是多亏了二伯在旁帮衬了一句。” “我爹?”覃晴一愣,“他怎么帮衬?” 她本也是奇怪的,虽说老太君从不讲覃韵放在心上,可到底也是她宁国公府的姑娘,嫁给谁不起些拉拢的作用不好,沈厉不过小小昭信校尉,就算覃韵在她的心中还不如身边的丫鬟,这也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覃韵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回来的时候听院里的人说的,说老太君本是不同意的,连面儿都没见,都要将人赶出去了,是二伯突然回来,进了老太君的院里说了一句,后来大夫人才出去收了聘礼。” “哦?”覃晴低低应了一声,暗疑覃沛如何会插手此事,却也不多说,只笑了笑说,“我方才过来的时候,听说沈校尉的庚帖已经送来了,这样心急,恐怕是急着娶姐姐过门呢。” 覃韵闻言,面上又是飞红,“妹妹你又贫嘴,可是再不理你了。” “好了,喜事将近,好姐姐可就饶了我吧。”覃晴上去扑进覃韵的怀中撒娇,可眸中却是光芒复杂。 ………… 从覃韵那里回来的时候,已是到了上灯的时分,覃晴甫一踏进院门,就有候着的小丫鬟忙着去小厨房传了信,是以等覃晴从里屋由伺候完换了衣衫出来的时候,桌上早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姑娘。”浅春站在一旁为覃晴布菜,夹了一只水晶饺子放进覃晴的碗里。 浅夏盛了一碗碧玉翡翠羹端到覃晴的桌前,笑道:“今儿厨房里做的都是姑娘爱吃的菜,想是知道姑娘在外头住得久了,想念府里的菜呢。” “嗯。”覃晴淡淡应了一声,夹起碗里的水晶饺子咬了一口,是她最爱的地三鲜馅儿的,虽说是地三鲜,却是用老鸡汤蒸煮过好几道,再不知用了多少珍贵的食材费了多久的功夫才能出来的一道菜。 浅春自也是知道那水晶饺子的手艺复杂,在旁笑着道:“听说咱不在的时候小厨房又添了一个新的厨子,是夫人专门给三少爷请的,今儿这水晶饺子就是他手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