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茶盏落地,应声而碎。 “啪!” 覃晴的手一扬,便是响亮地一巴掌扇在了奉茶丫鬟的脸上。 “你好大的胆子!” “姑娘恕罪!” “六儿,这是怎么了?” 突然生变,众人皆是一愣,温氏见了,难得第一个反应了过来,问道。 “娘……”覃晴委屈了摊了手出去,既是给温氏看的,更重要的是给老太君看的,“那茶好烫。” “怎么回事!”覃子懿亦是眉头紧皱,上前两步。 陶惠然亦是关心,忙抓了覃晴的手一看,只见覃晴那柔嫩的指尖泛红,“呀,都烫红了!” 老太君看了,亦是眉心皱起,“还不快去那烫伤的膏药来!” “是!”丫鬟忙去了。 覃晴却是不忙撒娇,只是道:“这丫鬟好大的胆子,若是嫂嫂将这茶敬给了祖母,岂非是要烫了祖母!” “还不赶快把人拉出去家法处置!” 新妇第一天敬茶何其重要,开头就给来了这么一出,叫本就大清早被新房的事情闹腾的心中不顺的温氏面色愈发不善,扬声斥道。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那丫鬟拼命地磕着头,却是叫屋外进来的两个婆子捂了嘴就拖了出去。 老太君瞧着那被烫红的指尖,虽说不怎么严重,可也是心疼了,道:“六儿疼不疼呀?” 覃晴摇了摇头,顺手卖乖,“六儿不疼,只要没烫到祖母就好。” “我的小六儿……”老太君又心疼又欣慰地摸了摸覃晴的脑袋。 烫烧膏很快便被送来了,覃晴叫丫鬟擦了膏药,便退到了一旁,由姑姑领着陶惠然继续敬茶。 “姑娘……”浅春看着覃晴叫烫红的指尖,不由心疼皱眉。 “没事。”覃晴摇了摇头,抬头看着陶惠然继续敬茶的身影。 新妇未进门便叫夫君不喜,覃子懿被迫娶亲,这在府中根本不是什么秘密,那么对于这样一个可谓进门就坐定了冷板凳的新妇,哪有人会不起欺压的心思呢? 既是既定了新妇敬茶的事情,那茶盏定是早已备好的,才能在敬茶时水温适宜,这花厅中进出来去的丫鬟有多少,茶盏转了几次的手,便有多少的机会叫人做了手脚去。 从长到幼,第一杯茶必是敬给老太君,若是今日不是她碎了那杯茶而是陶惠然,以府中本就存有的对陶惠然的偏见,可见今后陶惠然在府中更是举步维艰。 虽说她也不知这手脚时大房还是三房的意思,但是她不允,她今日之举便是告诉所有的人,这府中还有个覃晴会为陶惠然撑腰! 宁国公府的家眷众多,却也只是大房的人丁最是“兴旺”,一众的姨娘小妾便是用不上敬茶,一一用眼睛过一遍也是费了不少时辰,后边的二房三房四房便简省了许多。 一轮敬茶过去,老太君又说了两句场面上的话便散了场,覃晴本想往陶惠然处去说说话,却是见覃子懿同她一道回去的,不由便止了脚步。 这个……今儿早上温氏才去处理过,更有覃沛故意留下照看监视的得力小厮,想必在怎么闹总归不会闹出人命就是了。 覃晴回了屋子,方换下衣裳,正坐在妆台前头卸了头上多余的钗环时,浅秋从外边走了进来,递出一方锦盒来。 覃晴从镜里看着,问道:“这是什么?” 浅秋的双手递这盒子,道:“回姑娘的话,是王爷命奴婢转交给姑娘的。” 王爷。 听着这毫不避讳的两个字眼,正帮覃晴卸着髻上饰物的浅春浅夏眸光微颤,脑中便跳出了裕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