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言湛却是反应木然。 “太子哥哥,你可要实话实说啊!”言彤的神色焦急担忧,眸中又带着点点希冀,仿佛鼓励一般。 言湛顿了一会儿,抬眸看着皇后急切的神色又看向言沂灿烂的笑脸,终于点了点头。 皇后的心中石头落下,转过身便对皇帝痛心疾首道:“皇上,真相已经大白,是有人心怀不轨,蓄意谋害太子啊!” “父皇,请您为太子哥哥做主!”言彤几步跑到下手跪下,一头磕在地上,眸光喊泪。 皇帝的面色冷然,“来人,把那个太监带下去,交给刑部严加审问!” “是。” 乾平三十六年春猎,有内监构陷太子残害手足,九皇子言沂,大理寺卿覃沛之女,力证太子清白,案结,内监畏罪自杀。 …… 刑部拿人,作伪证的太监服毒自尽,短短半日,这案子便算是破了,却也是无头公案,照例的有刑部的人来问了覃晴的口供,覃晴自是随着言沂的话咬定了证词。 春花含苞,万物将苏,本将成为帝国栋梁的晋王却因为这一场针对旁人的杀局,永远坐在了轮椅上面,皇帝心中郁结,便草草结束了春猎回京。 三月下旬,天气日暖,阳光明媚,覃晴回到京中覃府,却是缠绵病榻,当日覃妃陷害她与晋王,她匆忙逃出衣衫单薄,岂能够抵挡春夜寒凉?又是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在围场的时候提着心还犯不出病来,如今回京松懈下来,便是病来如山倒,一连病了七日才见了好转,只是身体虚弱面色憔悴,也没有力气下床,人比黄花瘦。 ☆、第102章 “姑娘,这药都凉了,您就喝一口吧。” 铜制熏炉的馨香淡淡,却是掩不住屋中的药香清苦,炭盆烧得温暖,却也使得屋中的药味盘旋不去,吊着藕荷色鲛绡帐的拔步床边,浅夏端着药碗站着,眉头皱得简直能打结,这药已经来来回回热了两遍了,再热下去,这药还有什么用呢? 覃晴病怏怏地靠在床上,小巧的下颌尖尖,恹恹道:“我不想喝,端出去。” “姑娘,”浅夏真是想跪下了,“您早晨的药也没有喝,这一碗是大夫开的补气的药,你可一定要喝啊!” 鼻尖汤药清苦涩然的味道萦绕,覃晴不由得皱了眉,不耐地斥道:“调理,补气,补血,一天到晚得吃多少药,你们把我当药罐子吗!” “姑娘……”治风寒的药早就断了,可人却一直缠绵病榻下不了床,精神气也时好时坏,一直往虚弱了去,竟是仿佛那油尽灯枯之势…… 覃晴冷声呵斥:“端出去……咳咳咳……”话道最后,又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 “好好好……”浅夏连忙松了口安抚生怕再引的覃晴咳嗽,“奴婢再去将药热热,姑娘您待会儿再喝,浅春去厨房取饭了,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叫她一同取来。” “咳咳……”覃晴掩住了唇,整个身子都咳得缩了起来,“我不想吃……” “那……那奴婢叫浅春拿些清口开胃的小菜来。” 人是铁,饭是钢,闹着不吃药缓缓再吃就是,可是饭却是不能省的,浅夏选择性地听不见覃晴的话,生怕覃晴又斥责,端着药匆忙出了屋去。 大约是病情始终反复的原因,屋里的主子自从这回病了,可是突然变得难伺候得紧。 屋里的人都退出去了,一片清净,覃晴缩着身子靠在背后的那床锦被上,小声地喘着气,整个身子都提不起一点力气。 病去如抽丝,她已是连着病了七日,七日里头的汤药不断,她早就喝的怕了,叫那药味儿搅和了肠胃,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勉强吃几口,也是味同嚼蜡,就好像…… 就好像要一病不起了似的…… 覃晴抬起头来,看向床边吊着的那盏纸灯笼,暗中紧紧咬唇。 门边传来帘子落下的悉索声音,还有碗盘相撞的轻微瓷器碰撞声,是浅春送饭进来了。 覃晴的心中一阵烦躁,身子往下一缩,拿被子就捂了脑袋,露出了一点缝隙好出声,道:“出去,我不想吃。” 碗盘碰撞的声音在床边的小几上顿下,覃晴蒙在被子里头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多理会,可不过安静了一会儿,便觉着被子上传来了拉扯的力道。 真是愈发大胆了! 覃晴冷斥道:“出去!我要睡了,别再进来。” 闻言,被子上的力道一松,覃晴听着,只当是人要出去了,等了一会儿,却是没听着人出去的声音,正要发火,却听: “经年未见,阿晴真要本王出去?” 低沉清越的嗓音中多了一抹粗粝冷峭,却依旧与心中魂牵梦萦的嗓音所契合,覃晴攥着被子的手一僵,继而浑身一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