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府的小院中气氛莫名地平静,一骑快马飞速奔出城门,直往城外隔着长长官道的京畿大营里而去,金乌西坠的时候,方在营前停下,匆匆往营中大帐而去。 虽说正式任命官职的文书尚未下达,可言朔早已得了皇帝的首肯在京畿大营中有了一席之地,便是兵符不能真正握不到手里头,可若是握住了军心,也是殊途同归。 “王爷,今年新造的那批兵器已经入库,您要不要去兵库点点。”云销从帐外进来,递上了手中的册子。 “今年朝廷新造的兵器大多紧赶着给了北境边防,倒是没白费了英武伯多次给父皇上书的折子,听说南边平南王也递了折子?” 桌案上的京畿布防图整齐平铺,言朔低头看着上面熟悉的城池山河脉络,一处一处地看着上边标了红点的地方。 “是,平南王于南边巡防之时发现南方海寇近日来多有异动,劫掠了好些商船与沿海村庄,是以恳请圣上增兵,好剿灭海寇。” “北方边境紧张,如今父皇还哪里有精力去管南边的小打小闹,海寇若是成灾固然挑衅朝廷威信,但好在如今形势尚可控制,平南王此举,不过是让南境的兵马调动松乏些,好抽边军去剿灭海寇还一方安宁罢了。” “南境今年来虽相安无事,可若是平南王擅自抽调边军,传回朝廷恐是要叫御史参奏弹劾,届时纵有天下的功劳,怕也是烟消云散,反而要遭圣上的贬斥。” “呵。”言朔却是轻笑一声,“这般作为才是为将之道。” 平南王府军功赫赫被封异姓王几代荣宠,可不单单凭的是只南边的军功,还因平南王府向来深谙的为官之道,为将之道,便是战功卓越,却是不会功高震主,于天下纵有功名不可替代,却是小错不断,时遭朝廷呵斥。手握大权,却从不参与朝中党争,甚至连姻亲……都从来不寻贵门而择。 老奸巨猾。言朔轻轻哂笑一声,继续低头看着桌上的布防图。 “参见王爷。” 正是这时,帐帘一掀,从外面进来一个身着兵甲之人与一个王府的侍卫单膝跪下,各自伸手将一封密信递上。 言朔的眸光倏然微深,眸光定在了那个王府侍卫的手上。 云销看了一眼言朔的神神情,上前将帐中两人手中的密信接了,挥退了两人,方将两封密信呈到言朔跟前,捡了一封黑色火漆封口的放在上头,道: “王爷,宫中的玄衣卫来信,怕是宫中将有……” 话音未落,手中的信已是叫言朔劈手躲过,随手丢了那封黑色火漆的信塞回给云销手里,拆了下面红色火漆的密信来,一看之下不由眉心一拧,捏了信就要往外去。 “立即回京。” “王爷!”云销亦是变了脸色,抬步拦在言朔的身前,将手中拆了的密信递到言朔跟前,“三公主派了刺客意图制安庆郡主于死地,还望王爷出手相救。” “呵。”言朔闻言,冷笑出声,和平南王府的亲事还没有着落,言彤便先坐不住了,皇后还真以为没有他言湛与平南王府的亲事就能成吗? “她平南王府的侍卫多得是,本王去给她做什么情人,赶快备马,本王要回京!” 浅秋的信中说的明白,还不知那个丫头如今内中心肠都暗自江河泛滥成如何一副模样了,恐怕是在心中怨死他了,他如今紧要的事情,自是先回京当面去安抚一番才是,也不知这一回又要费上几许的心力才能哄得回来。 “王爷!”云销又是一拦,道:“安庆郡主今日出京往鼎云寺中微王妃祈福,并未带上几个侍卫,密信上说三公主打算在山路上动手,恐怕平南王府的侍卫难以抵挡!” “那你便让人去帮他们一把就是。” 言朔一把拨开挡在身前的云销便要大步往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