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倒是言朔的神色平静,极快却又不露痕迹地开了口,微微上前一步挡在了覃晴的面前,替覃晴免去了一些尴尬。 “谢王爷,王妃。” “王爷,王妃,还请里面请。”覃沛伸手一引,便将言朔与覃晴引进了府中。 进了府中,覃晴与言朔同坐正堂的上首,不过只饮了半盏茶水,便起身同温氏还有陶惠然往了内宅而去,到未出阁时住的院子里小憩。 出阁的女儿回门,嫁的又是王爷,做母亲的温氏自是藏了许多要紧的事情要问,方进门坐下,瞧着里外也没有外人,便径直开口问道:“六儿,那王爷对你可好?” “嗯。”覃晴点了点头。 闻言,温氏的神情未有放松,反倒是压低了嗓音道:“六儿,你娘可是听说了,那王爷在边关的时候,可是一个杀伐果决的人物,亲自同蛮夷搏杀过,杀人不眨眼呐!你可别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可是有谁掀了言朔的老底? 覃晴的眉梢微挑,不由瞥了一眼一旁的陶惠然,只见她的眉心微皱,开口道:“娘,裕王不是您想象的哪样的,裕王身为军中监军,若无杀伐果决的能力,还如何代帝监军?况且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裕王殿下若不能砍下敌人的首级,哪里还活得到今天?” 温氏驳道:“你晓得什么,他平日里惯常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那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谁知道内里是如此,可见是个惯于隐藏的,你见过那个上过战场的武将还能如他那般不带半丝血腥气儿的?” 此话甚是有理,覃晴觉着自家娘亲的眼睛可真真是擦得雪亮了一回,那言朔岂止是杀人不眨眼,他还狼子野心阴狠狡诈心思深沉,温氏这辈子见过所有摆弄后宅阴私的人加起来,都敌不过言朔的一个手指头。 一刀解决了敌人已是言朔最爽快的手法,若是给他个机会,他最擅长的便是叫人生不如死。 “娘。”覃晴按住了温氏放在桌上的手上,道:“娘且放心,王爷待女儿一直都是极好的,外头的事情他如何做女儿不管,只是他不会把外面的事情带到正院里来,这样就够了。” 这话有些扯谎,可也与如今的状况**不离十,看言朔的态度,今生他并不想她再知道外面的事情,可若是她问,他也会对她说上几句。 至于言朔内里的面目,上一世她就瞧得清清楚楚,被调?教得处变不惊,如今也是安之若素。 “可是……”温氏的眉心紧皱,心中尤存担忧,可看着覃晴不在乎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犹疑了片刻,终是道:“听说裕王府的内院之中只有你一个王妃。” 覃晴笑了,“娘这是什么话,裕王府中自然只有女儿一个王妃,难不成还有第二个裕王妃不成?” “哎呀!不是,我是说……”温氏的眉心又紧皱了回去,“裕王府中服侍王爷的女人是不是只有你?” 覃晴挑了挑眉,道:“还有几个服侍洗漱的丫鬟,不过王爷平日里很少使唤丫鬟,有时宁愿自己来。” “你怎么还不懂!”温氏真是要急死。 覃晴淡淡道:“娘,我懂,你不就是想说裕王府中为何没有通房姨娘么,这有什么好着急的。” 温氏道:“这还不用着急?裕王是王爷,府宅之中怎么可能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人,早晚有一天会娶侧妃,纳妾室,届时还不知道要进来什么样的女人,你还是得借如今府中清净的机会,培植了自己的人坐稳妾室的位置,这样将来在府中也是有了帮手不是。” 叫她给言朔找女人么? “裕王府中早已有明文家规,凡是有丫鬟侍婢者行为越矩,意图攀龙附凤者,一律杖毙。” 这不仅是这一世裕王府的家规,上一世裕王府便有了这一条家规,只是从不曾写出来罢了。 “这可如何是好,”温氏愈发忧愁了。“娘这就在外面替你寻一寻,找一个乖顺的两家女子……” “娘!”覃晴终是忍不住截断了温氏的话头,“哪里有亲娘想着给自己女儿的夫君找妾室来分宠的!” 原本还当温氏至多给个想出一个尽快诞下嫡子固宠的法子,没想到还能往这么远里去想。 “你懂什么,连你三婶朱氏这般悍妇都知道抬一个陪嫁的丫鬟为妾来稳住你三叔,你身为王妃,将来府中的妾室不知几何,怎么能不及早打算!”温氏斥了覃晴一句,又软了语气道:“娘早些日子就替你打听过了,别府已经成亲的王爷,哪个府里的王妃没有抬过自己的丫鬟做姨娘做通房的,原本还指望着你身边的浅春浅夏忠心可靠,这回可是指望不得了。” “娘!”覃晴的嗓音微扬,真是忍无可忍了,“休要再提这些,女儿不会去做,王爷也不会同意的,将来府中若有侧妃,自有皇上赐婚,有王爷自己的意愿,是谁都拦不住的,可若是要女儿给王爷纳妾,是死也不会往自己夫君的床上塞人!”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