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间站起来,回忆越美好,她越觉得自己过分,心里腾起一股去找孙淙南的冲动,连季赶忙拉住她,“你想想潺潺,我们昨天说好了,这才第二天,不能把潺潺的事告诉孙淙南!” 潺潺…… 陈惜瞬间像被放了气的气球,她低头看着笼子里歪脑袋的潺潺,冲动被打断了。 她昨天和连季商量,一个月后再把潺潺的事告诉孙淙南,一来现在离动物园送礼那天太近了,才四天,别人就算没误会孙淙南受贿,孙淙南看到狐狸也会以为陈惜替他受贿了,那等于是直接踩了孙淙南的雷。二来,连季是这么说的: “你们那天看了这只狐狸几分钟?根据记忆遗忘曲线,一个月后孙淙南早就忘记动物园里那只狐狸长什么样了,你就说潺潺是你去宠物店买的,他肯定认不出来。” 所以她现在不能去找孙淙南。 “要不你跟我去参加下午思辨社的活动吧?”连季不放心陈惜一个人在宿舍。 陈惜摇摇头,又坐回床上。 连季只好把潺潺抱出来,塞进陈惜怀里,又嘱咐一遍:“那你在宿舍里静一静,先不要找孙淙南,就当为了潺潺,记住,你不是在说谎,只是晚一点告诉孙淙南真相。” 掌心下是柔软的皮毛,陈惜下意识搂住潺潺,它嗅嗅陈惜,趴在陈惜膝盖上,首尾相连,蜷成一个圆。 宿舍里渐渐安静下来,连季出门了,陈惜盯着潺潺出神,它看起来灰扑扑的,不算太好看,但她不后悔买它。 她和孙淙南吵架与潺潺无关,它还只是小朋友。 陈惜把潺潺托起来亲了亲,潺潺舔了舔她,她的心似乎充盈起来,重新被打了气,不满,但不至于瘪。 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没了手机仿佛和世界失去联系,陈惜哭得呆愣愣的,眼睛红,鼻子也红。 长久的时间里,她什么也没想,一人一狐静坐在床头,偶然抬头发现时针指向数字4,她以为自己很平静了,起身放下潺潺,却发现手在轻轻颤抖。 孙淙南对她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了,她内心藏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害怕。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陈惜的思绪有些迟钝,他在上班,对,今天周三,离周末还有两天。 这两天他可能连她的电话都不会接,就算手机修好了拿回来也没用,还有连季的号码也是,她想见他只能去找他。 上周三晚上她去找孙淙南,她哥帮她请假了,她没收到警告,所以她还有一次夜不归宿的机会,那她今晚要去找他吗? 可是她见到他也没有办法说实话,她要浪费这次机会吗?还是,等到周五? 周五孙淙南会不会罚她?陈惜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似乎又尝到了那种疼,不仅仅是肉体疼痛。 行尸走肉了两天,周四傍晚陈惜就拿回修好的手机了,外观看起来和之前没差,但内在问题挺多的,通话时对方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小,机子也总卡。 陈惜试着给孙淙南发道歉短信,结果石沉大海,她只能每晚翻看手机里的照片和短信过。 熬到周五放学,陈惜把潺潺托付给在宿舍躲避相亲的连季,晚饭也没吃就去孙淙南家了。 孙淙南下班没这么早,如果在外面解决晚饭,到家可能八点多了。陈惜坐在沙发上等孙淙南,脑中列着等等要和孙淙南说的话,心突突地跳。 面前的黑色大理石茶几比往常乱,上头放着红酒和高脚杯,可见孙淙南这两天在家喝酒了,陈惜脑中浮现孙淙南一个人半夜生气喝闷酒的样子,心疼得抠手心。 都是她的错。 她忍不住给孙淙南拨电话,他没接,她只好继续等。 焦急中她的注意力被茶几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吸引,打开来看,是一部女士手机,白色的,后盖上还有花朵浮雕。 这是孙淙南打算送她的手机,陈惜一看就懂,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她觉得自己辜负了孙淙南的信任,他对她那么好。 她更想见他了,比这两天所有的想念加在一起都强烈。 他怎么还不回来! 陈惜盯着墙上转动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