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熙已经开始工作了,他看到我的第一眼,便毫无情感地断定道:“你又想他了。” “诶?”我微微一愣。 “你每次想他,都是这样的表情。”他睥睨着我,摇了摇手中的瓶子。 “什么表情?” “死鱼的表情。” 我双手捂住脸上的表情,略微惊讶地看着他,“我只是没睡好,我已经忘掉他了。” 他像听了个冷笑话般,配合性地硬笑了一下,“你这么难受,要不要个拥抱?” 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不要。” “为什么?”他耿直得像个木头。“呀!性别不同,性取向却相同的两个人拥抱,不恶心吗?”我不耐烦地答道。 “你把我当成男闺蜜不就好了。”他随口说道。 “一般受才能成为男闺蜜,而你……”我上下打量着他,咂咂嘴果断地吐槽道,“一看就是攻吧!” “你很了解啊!”他纤长的手指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如果我是男的,我也入行了!” “……” 这是我来法国的第六个月。 我以为,我能忘掉他,但是那只是我以为的。 这天,我在图书馆呆了一下午,查找并整理一些文献,等我忙完已经是傍晚了。我转过头俯瞰着窗外的广场,偌大的广场上人来人往,他们都带着各自的表情,有微笑,有冷漠,有幸福……他们都带着自己的故事般,行走在人群中。 我不自觉地翻出我和他的照片,看着他的笑脸,我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如果有镜子,那一定是又孤独又悲伤地样子。 这时对面一个同事冲我招了招手,我放下照片立刻过去了,帮她找到了她要的几本书后再回到座位发现我的照片不见了。我脑中一片空白,立刻把桌子上的所有书翻了个遍,连桌子下面都找了,可是也没找到,我转身趴在窗台上望向外面,“会不会被吹到了窗外?”这样不靠谱的想法都蹦了出来。我崩溃地跑了出去,穿过走廊,跑下楼梯,到了广场上,我几乎失去了理智般不停地找着。 这张照片是我唯一能看到他的东西了,如果丢了,我就似乎真的失去了他一样。我绝望地想着,眼泪停留在眼圈里打转,我神志不清到已经忘记自己在找照片还是找人了。 就在这时,一个外国小女孩跑过来拉住我的衣角,我转头看去,她拿着那张照片问我我是在找它吗,我接过照片,瞬间呆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对啊,只是一张照片,我找的只是一张照片。”我找到了它,却有一丝失落,这丝失落仿佛恶魔般,不断地啃食着我脆弱的神经,我颓废地跪坐在地,泪水瞬间决堤了。我将照片捂在胸口,失声痛哭,“我已经失去他了……他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这里是法国……这就是我想要的蜕变……这场蜕变没有他……”这些话不停地回荡在我的心底,我无法拒绝,只是在孤独的无助地哭泣。 广场上来往的人们都会多看我几眼,一个女孩跪坐在地上绝望地哭着。许久,一件衣服从头顶落下,盖住了我的脸,那熟悉的味道,是沈沐熙的。 “你打算哭多久?”他站在我旁边冷冷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但是他的声音却让我崩溃的神经平静了下来。我抽泣了几下,抹了抹眼泪,准备站起来,可是双腿麻掉了,毫无力气。他抬起胳膊,淡淡道:“别想让我背你,自己扶着。” 我眉头一皱,满眼通红地看着他,“如果我是男人,你就不会这么嫌弃我了吧!”我扶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 他睥睨着我,用手指刮了一下我脸上挂着的泪水,无情道:“就算你是男人,我也嫌弃你,因为是你!” “什么?”刚刚伤心的情绪平静了不少,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他突然极其无奈地轻叹一声,“有。” 我抽回手,把衣服塞到他怀里,恨恨道:“那你就恨我吧!我可不会乞求你的原谅!”说完一瘸一拐地往图书馆走去。 两个月后,实验顺利完成,发论文都由老师来做,毕竟我已经毕业了,这种事也轮不到我了,我就收拾收拾回国,准备去面试了。 回到国内,飞机落地的那瞬间,我才发现我无处可去,在这个最熟悉的城市,居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