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现在是远离沁园千里之外的大西北,沈清过来呆不了两天,他尚且还不敢贸贸然质问她、招惹她,生怕自己一个没把控好,就让她带着情绪回江城。 思及此,陆先生把控住满腔怒火隐忍不发,伸手操起桌面上烟盒,拉开阳台门去外面感受寒风抽闷烟。 沈清见此,轻挑眉,部队不比家里、她不远千里迢迢过来,陆先生却在抽闷烟,若此时部队里的那些人军人看见了,指不定该怎么想呢? 念此、她起身,穿着一身单薄的秋衣伸手拉开阳台门,站在陆景行身后轻扯他衣摆,军绿色的短袖衣角在她手里轻缓晃动着。 陆先生感到动作,低眸,看了眼她纤细的小手,想忽视,可沈清大有一副他不进去不罢休的架势,无奈轻叹一声,伸手将嘴边香烟取下来;“你先进去,我抽完这根烟。” 陆先生终究还是惯性将她捧在手心里,即便心里有怒火,也受不得她一点点软软糯糯的动作。 三五分钟过后,一根烟结束,转身进屋,带上阳台门,拉上简陋的窗帘,伫立在床边看着她许久,而此时陆太太盘腿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眼巴巴瞅着他,良久之后问道;“你怎么了?” 这是她第二次问。 起因是那通子电话,接了通电话回来之后他就有了莫名的邪火。 “家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陆先生再问,拉过一侧椅子坐下去,远离床沿。 看着沈清平静的面容,他只觉怒火如毒蛇一般在心里盘绕挥之不去,而后一伸手,端起下午时分他给沈清倒得那杯水,一杯凉水,被他一饮而尽。 此时的他,急需降降火。 “你指的什么事情?”沈清依旧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家里能有什么事情,该说的她都说了,最近与高亦安联手整治盛世的事情她一早便告知陆景行了,此时是当真不知晓他所问何事。 是的、婚后独一次,沈清在做一件事情之前事先知会了陆先生,不然你以为江城这股子邪风刮的如此莫名其妙他还能坐得住?他素来不喜有人拿他太太做噱头,江城这股子邪风刮了一个月,他能无动于衷? 你想多的。 这一切的缘由是因为在此事发生之前,沈清与陆景行通了长达四个小时的电话将一切事由都告知他。 原以为她如此坦白坦诚,这中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环节能让二人产生间隙,可今日陆景行这坐在那儿一本正经看着她等着她坦诚相告的模样是何意思? 她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了,陆景行还想如何? 这场婚姻里,沈清已经开始退步了。 “阿幽,”陆先生隐忍轻唤,把控自己情绪。 伸手,端起茶杯,发现空荡荡。 而后伸手撑在桌面上缓缓揉着自己鬓角,外人看来他这可能是头疼,也唯有他自己知晓,这是在隐忍怒火。 “有什么事你就说,”陆太太倒是颇为大方。 换言之,她不想气氛如此僵硬。 良久,陆先生开口问道;“清水湾的房子怎么回事?” 即便问出问题,轻柔鬓角的动作并未停止,陆先生脑子此时哇哇的疼。 闻言,沈清默,看着陆景行的眸光带着些许打量,以及心底在泛着算计,如果此时道出实情,她与陆景行之间必然会因为此次事件发生争吵,如果……她稍稍低头呢? 不过是数十秒的功夫,陆太太的算盘敲得可谓是天衣无缝。 “钱不够,抵押了,”她道出实情。 听闻她如此直白不加掩饰的语气,陆先生揉着鬓角的手稍稍一顿,撑着脑袋的手缓缓放下,深邃阴沉的眸光落在沈清身上,语气阴冷道;“陆家给你的聘礼是几十个亿,阿幽,何来让你钱不够去抵押自己房子的?你告诉我?” 此番语气,并未有何疾言厉色,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