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从反驳。 可能如何?这场博弈中,除了往前走还有何办法?前行,才有活路。 退一步,死无全尸。 不仅是他,连带着追随他的人都没好下场。 可即便他此时退一步,回归家庭,迎着他们的不过是敌人的追击而已,沈清也过不上那种她想要的平常生活。 此时的陆景行,如同夹缝中的人,进不得,退不得。 进、自家爱人必然远离自己。 退、周遭所有的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倘若他退,不等敌人过来追击沈清,现行动手的只怕是陆家人。 陆景行想,他的人生,怎就如此难走。“对不起,”百般隐忍,左右权衡之下,陆先生低头道歉,简短的三个字道出来,似是用尽全身力气。 沈清闻言,原本怒不可歇的眸子一瞬间变成了惊愕,似是不敢置信,而后蹙眉望向陆景行,眉目间尽是失望。“你以为一句对不起能解决所有事情?陆景行,倘若从一开始你我分道扬镳好聚好散,也不会有到头来这些糟心之事。” 显然,陆景行的这句对不起疗伤效果并不大。“阿幽、我说过,你我之间,只有死别,没有生离。”“所以你就准备相爱相杀一辈子?”沈清开口言语,话语之间咬牙切齿的味道格外明显。“我爱你,从未变过。”男人欲要开口解释。 “你给我的爱就是一次一次的算计我?若是这样,我当真是无福消受,”倘若陆景行给的爱是如此,只怕自己是活不长久的。 陆景行说,倘若有朝一日他英年早绝对是被自己气死的。 可在沈清看来,倘若有朝一日她撒手人寰,一定是被陆景行算计的。 二人在楼上吵的面红耳赤,楼下一众佣人谁都不好过,徐涵与南茜频频对视,可谁也不敢贸贸然上去劝架。万一这天雷地火烧到自己身上来可怎么办? 沈清怒目圆睁疾言厉色相向,陆景行除了无声沉默,似乎在也找不出何种理由亦或是借口来为自己辩解。 沈清说的话,句句属实。 女人的咆哮,男人的隐忍,成了这间卧室的标配。 没有硝烟的战争成了沈清与陆景行之间的标配。 许是不想矛盾升级,又许是不想在吵下去伤了感情。 男人轻叹一声眉头紧蹙微微松开擒住她的掌心,欲要退出房内。 沈清见此,怒不可歇一声怒吼从此处响起;“陆景行。” 男人转身的步子生生顿住。 “阿幽、我与严安之之间,不是你想的那般,”男人无奈开口解释。 他稍稍转身之际,沈清赫然见其后面湿漉漉一大片,白色衬衫整个贴在后背上,在向下看,男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缩紧,手背骨节分明。 “哪般?”她问,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 “早点睡,晚上盖好被子,”陆景行无力解释。 不知晓该从何开始解释。 如何说?怎么说? 告诉她这一切不过就是一个局?一个天罗地网?绯闻也是天罗地网里的一部分? 怎么说? 权力中心,知道的越少越好,他身旁的那些参与者,哪个不是身怀绝技? 而他的太太呢?若能做个无生命危险的旁观者,再好不过。 男人前脚带上门出去,后脚,哐当一声,花瓶与门板的撞击声。 这日晚,陆景行深夜离开沁园,而沈清坐在卧室沙发大半夜,哭红了眼。 次日清晨去公司时,路过秘书办,章宜抬眸望了其一眼,这一望,整个人都呆愣了。 眼前路过的这个红着眼眶的女子真的是她的老板? 上午时分,章宜有些魂不守舍,直至中午时间,才有一女子风风火火奔赴而来为其答疑解惑,傅冉颜风风火火满面怒容冲进来的模样格外吓人,覃喧远远见了,自发的腾出空地儿,以免遭遇不测。 “傅冉颜,”坐在办公桌前的章宜见其伸手欲要推开沈清办公室大门,出声唤住她。 某人停住动作,回眸。 只见章宜迈步过来将其拉远道;“你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