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场,高亦安第一个注意到的,便是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陆景行。 静静站了会儿,男人轻勾唇角,行至一边。 阻了众人欲要过来攀谈的年头。此时、站在陆景行身侧的徐涵见此,俯身在男人耳边言语了句什么,陆景行缓缓侧眸,只见一孤傲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夏季炎热,高亦安一身灰色西装在身,未系领带,三十多岁的男人有种放浪不羁的成熟感。 远远望去,背影挺拔而健硕,如一颗青松,长身玉立,整个人隐在黑暗中,烟雾缭绕,正倚在墙边抽烟。“陆先生倒是好雅兴。” 兵家有云:先声夺人。 身后男人未曾靠近,高亦安冷嘲热讽的话语直接贯穿整个空旷走廊。 “若说雅兴,怕是比不上高董,如此宴会,高董还能找到这么一处僻静的地方。” 陆景行端着酒杯靠在一侧走廊上应允高亦安抛过来的话语。 闻言,高亦安笑,轻点指尖烟灰道;“我可没这本事,这地儿,沈清找的,她跟只小狗似的,总能嗅到那个地方人多,那个地方人少。” 高亦安这话,无疑是在刻意挑衅陆景行,提及沈清时,男人冷冽的语气倏然变得温柔。 让端着酒杯的某人手背青筋直爆,面色白了白。 心头痛吗?怎能不痛。 没日夜里不眠不休不过就是为了他口中所言的那人吗? 可陆景行是谁?这个男人是玩弄权术的高手,能做到万事藏于心而不表于情,即便心如刀绞,也容不得他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是吗?真难为高董还记得这个地方,”男人言语带着讽刺,而后再度开口言语道;“怕是我家那小迷糊早已忘到九霄云外了。”小迷糊?我家?陆景行这番话,每一句都在宣布主权。 而这话,只说给高亦安听。 二人针锋相对,话语中的深层含义无疑都是在赤裸裸的挑衅对方。 对于陆景行,高亦安并未有多大好感,天子固然位高权重,但总归不是沈清良人。 “真难为陆少,老婆跑了,你还有心情参加这种高门宴会,”这话,高亦安说的万分嘲讽,落在陆景行身上如同万年寒冰砸在其身上,让其体态通凉。 原本强颜欢笑悠悠然的男人目光倏然缩紧,端在手中的杯子有那么一丝丝晃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高董似乎有些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陆景行的话语带着寒意。“也是,齐家治国平天下,陆少生下来就在学,怎会需要我们这等闲人来多管闲事呢?”高亦安伸手在花盆处轻点烟灰,而后继续道;“陆少玩的一手好权谋,可不需要外人指点。”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第一点,陆景行就未曾做到,至于后面,做不做到于高亦安来说并非那么重要。 陆景行玩的一手好权谋,将自己老婆给玩没了。 就这点,足以成为他心头之痛。高亦安言罢,抬手吸了口烟,微微眯眼,而后轻扯嘴角将手中还剩下半截的香烟狠狠按在栏杆上,转身,李果陆景行时,话语幽幽凉凉;“在有几天,沈清二十五岁生日,陆少准备怎么给她过呢?”都说本命年时运不济,会遇小人遭算计。 而沈清的二十四岁光年无疑是将本命年这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江城有一传统习俗,男男女女二十四岁生日不得大过,行过二十四,代表一切都好,父母若想子女在二十四岁之后的光景能平稳幸福,举家欢庆之余都会安排一个大的宴会,去去霉气。而沈清的二十五呢? 如何过?怎么过? 陆景行来江城两年之久,自然知晓这一传统习俗。 此时高亦安如此问,无非就是想给其难堪。 人都没了,还过生日?高亦安秉持着怼不死你也要让你心塞的原理,死活往陆景行伤口上戳,戳的那叫一个酸爽。擦肩而过,留下一阵烟味。 这场商场上的联谊会,无疑是男人之间的斗争,被批斗的最为厉害的,除了陆景行似乎也没别人。 为何? 只因沈清身旁莺莺燕燕太多。 走了个高亦安,还有个沈南风。 高亦安对于沈清的感情,陆景行看在眼里,但碍于二人一直未曾越过雷池,便隐忍着,但今日、当沈南风出现在眼前时,陆景行面色寒的异常难看。言语交锋时,男人冰冷的如同万年冰川的嗓音在吵杂的宴会厅响起;“别以为我不知晓你安的什么心,沈南风,倘若不是你姓沈,你以为你能频繁出现在沈清身边?”这话、带着警告,与陆景行来说,若非沈南风姓沈,按照陆景行的性子,早已将其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男人,看沈清时的眸光,泛着深深的爱意。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有男人如此明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