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她有一习惯,紧张时,惯性找东西来转移自己注意力。 许久之前,高亦安曾就这个问题狠狠的批斗过她,这么多年许是并未从这件事上吃过什么大亏,所以一直改不了。 迈步,朝陆景行书房而去,书桌上依旧放着一盆香雪兰,只是这盆,并非她上次带回来的那盆。因特别别致,且还是初见,沈清特意去查了香雪兰的箴言:纯洁,幸福。 但爱的背后隐藏着快乐与痛苦,悲伤与悔恨。 那时,沈清见到此话语,是震惊的,误打误撞时,竟然冥冥觉得这花说的就是他们二人。 卖花之人,素来只说好不说话。许是佣人见沈清将这盆花放到陆景行餐桌上,以为他喜欢,一连数日陆景行书桌上的花卉未曾变过。 往常是往常,今日是今日,沈清在见这盆花,只觉眉头冷突突的跳着。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蔓延开来,爬上她的四肢百骸。 按了内线,唤来南茜,阴沉着一张脸将桌面上那盆香雪兰撤走,拿走时,南茜不免猜疑到底所谓何事。 陆景行从军多年,且年少时的梦想便是当一名军人。 这些年,因陆槿言替他杠下半壁江山,所以他才能这么安稳的度过了数十年的军中岁月。 如今、回归政场,政治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远比部队里的枪药弹炮来的更加狂乱。 他虽身为一国总统,但依旧怀念与战友并肩而战的景象。 这种感觉,就像在偷念着某种余温。 直升机上,一国总统的西装早已不知被扔到了哪个旮旯里,徐涵穿着一身作战服站在一旁视线频频落到陆景行身上。 一国总统亲自出使任务,倘若是这其中出现任何意外,不说是陆家人,就单单是个余桓都得剃刀剁他。“看什么?”男人冷眼瞅他。 “老大、危险,”徐涵苦哈哈开口。 “回头我没办法向老总统阁下交代啊!”许是觉得前一句不够凄惨,这一句,他近乎是哀嚎出来的。 陆景行撩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走前,陆景行将他喊进办公室,让他将余桓支走,原以为余桓是触了龙鳞,哪里晓得,不是,是这位曾经雷厉风行的阎王爷怀念战场的血腥味了。 简直就是虐心。 他还想说,脚被踢了下,侧眸望过去,俞长官在一旁淡定的整理装备。 他还不死心,依旧想说。 这次,踹的比上次痛。 陆景行想做的事情无任何人可以阻挡,数分钟前,沈清来了通电话,尚且都未说何,此时徐涵一副死了爹娘的目光苦哈哈的看着他企图能让他回心转意,只怕是不可能。 陆景行每做的任何一次举动,都是规划已久的。 他从不会因为一点狗屁的怀念之情将自己置于危险地带,他既去了,就必然是要对方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这是陆景行,这是陆家人培养出来的政治高手。 他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以免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沈清没说什么?”俞思齐整理好装备开始靠在直升机机壁上漫不经心的同人聊着。 “注意安全,”陆景行答。 心下暖洋洋的,于他而言,这便是无声的支持。 “知道?”俞思齐稍显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