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抓着陆景行的手一寸寸松开,话语凉冷,“你大可打死他们,让我一辈子活在愧疚中。”沉冷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个雷霆怒火的男人,那平静的目光似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我恨得,是你身旁每个人都在替你遮掩,从你父亲到秘书,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替你瞒天过海,我仁慈放他一马,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若说过往,我可不疚,但婚后,我身为沈家的女婿,你父亲却多次遣开我让你二人单独相处,如今,连章宜也如此,沈清,我素来惜你,但我也有忍无可忍的一天。”男人狰狞着面容抓着她的臂弯,恨不得能将她撕裂。 从一开始他就知晓,不说,不过是在为婚姻留得一席挽回之地,可如今呢? 他的退让换来的是什么? 沈风临的包庇,章宜的隐瞒,以及高亦安那漫不经心的开脱每一件事都如走马观花似的从他脑海中陆陆续续走过。 初婚,她依旧是盛世集团沈总,工作应酬,他寻过去,却在洲际酒店走廊见她与沈南风二人比肩而立,彼此之间目光深沉繁琐,他以为,不过是应酬场上出了些许事情让二人不快,实则不然,她们二人眼中,那是赤裸楼隐藏住的情爱。 婚后,章宜屡次掩护沈清与沈南风接触的种种恶行。 以及高亦安那句;这世间,倘若说懂沈清,你充其量不过也是个第二而已,那第一是谁? 是哪个陪在她身旁二十年的沈南风。 “在我们婚后第二年,你看沈南风的目光都是爱而不得的失落感,沈清。” “我所有的解释在你眼里不过是强词夺理欲盖弥彰,不论我如何解释,你不信我,终究还是不信我,陆景行,你已盖棺定论,我在解释,不过也是徒劳。” “你的父亲,你身旁的所有人都将我当成傻子耍的团团转,即便东窗事发之后也改不了她们的本性,沈清、你叫我如何信你?” 陆景行是个强势果断之人,他所决定的事情无论他人在多说什么,都无用。 “只是一顿饭而已,”她再度强调。 后院一瞬间陷入了死寂,沈清停了言语,只是注视陆景行,而陆景行起伏的胸膛在告知她,此话,起不到任何疗伤效果,甚至还更为火上浇油。 四目相对,火光迸发。 白日难得一见的晴空万里,到了傍晚,晚霞照耀着整个天边,将总统府的院落都照耀成了火红色,陆景行逆光而站,沈清注视他,许是傍晚时分的晚霞太过浓烈,浓烈到让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庞与情绪。 许是知晓自己态度太过强硬,她软了腔调;“只是一顿饭。” 这场婚姻里,陆景行说他一路容忍,而沈清又何尝不是一路妥协?“滚,”男人铿锵有力的甩出如此一个字。 震住了沈清,也骇住了跪在地上的南茜与躺在地上的刘飞。 有那么一瞬间,刘飞觉得自己身上的伤似乎都不疼了。 他睁着诧异的眸子望着陆景行。 “先生,”刘飞试图开口规劝。 却被他冷厉的面色震慑住剩下来的话语。 而沈清亦是同样如此。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陆景行,”这个平日里叫习惯的名字在此时似是有些如鲠在喉,说不出口,即便是说出口了,也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而陆景行,在听闻沈清诧异震惊的一声轻唤时,也稍稍有些愣住了。 望着沈清的目光依旧平静,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