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亦安就清净了许多,在也无人在他耳旁唠叨了。 老太太得了个老姐妹,也没空搭理他了。 现如今高亦安才知晓,老太太有事儿没事儿磨他,都是因为闲的。“挺好,老来伴,”沈清笑。 “你跟陆景行?”“说开了,”沈清答。 她们二人之间的争吵在平淡中落下帷幕。 这日、二人坐在办公室聊了许久,从工作聊到私事,而后聊着首都形势。 临走时,高亦安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沈清道;“别服输。” “你还有,”说到此,男人话语顿了顿,继而在道;“你还有沈家给你做后盾。” 沈清闻言,笑了;“你应该知晓,在绝对的权势面前,陆景行有一千万种方法可以弄死我们家。”站在陆家对立面,谁能成为你的后盾? 没有。 高亦安闻言,沉默了片刻,他望着沈清,似是没想到在如此关头,沈清忽然有了这样一个清晰的认识,认识到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反驳无用。 以往的她,不把南墙撞穿不回头。 如今呢? 学会低头了? 这日、高亦安从公司离开,想到近日他回江城见到了沈南风,那个爱而不得,眼睁睁看着心爱女子嫁给别人的男人,他爱了沈清二十年,最终却只能亲眼看着她为人妻为人母。 他依旧是商场上的那个沈家副董,也依旧是江城杰出的青年企业家。 更甚是那个暗地里有手段的商人。 旁人不知,他知,那些在盛世集团与沈清作对最后都没有好下场的人,有一半是被沈南风解决的,而解决的手段花样百出,有被送进去了,有家破人亡的,有一无所有的,而这些,无一例外是沈南风保护沈清的一种方式。 他爱一个人,爱的无私奉献,多伟大? 爱一个人,不惜弃掉自己原来的姓氏。 那日,他问沈南风,“你此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他抽了口烟,望着遥远的天际似是在想着什么,良久之后才道;“改沈姓。” 如果他还姓顾,如果当初他们没有那么多顾及如果当初他足够勇敢一点,如果当初他足够果断一些,那么现在,沈清会是他的顾太太。 他会将人妥善放在掌心,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他不会因为权力将她送上断头台,也不会因为权力将她拉入道她不愿过的生活中去。 可人生,没有如果。 前尘若梦,回首已惘然。 一切不过都是空想。 行至如今,在说这些无用的东西,显得太过虚伪。 沈南风的回答明显让高亦安一震,望着他的眸子带着些许诧异。 而后者,只是笑着,这笑里蕴藏着旁人不同的深意。 他无数次庆幸,自己没有如沈南风一般几十年如一日的爱国一个人,也没有在爱情这条路上摔得粉身碎骨,即便往后他会结婚,他与太太应该是相敬如宾类型的。 临近不惑之年,对于婚姻,似乎已无所求。 他是个君子,在陆景行发现她们之间的前程过往时自动避险离开首都,而后能做到不打扰,将那份爱意,隐藏在心里身处不去扒开,不去诉说。 不去求任何回报。 陆氏集团的股票因为她与陆景行之间的绯闻持续下跌,且速度异常骇人。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