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座山有一千米高,他断断续续连哄带骗骗着苏幕走了近乎六百米。 直至最后,苏幕实在是筋疲力竭走不动了,站在原地怒瞪着陆琛问道;“你不是说快到了?你说了几次快到了?” “真快到了,”这次是真的。 可苏幕不信了。 她气呼呼的一转背,坐在了石阶上,背对陆琛,就好似有天大的委屈似的。 “你今晚别碰我。”这话、是真的,她都要累死了,哪里还要劲头同他翻云覆雨? 陆琛怂了半分,站了许久,终究是无可奈何叹息了声,蹲在她跟前,话语温温软软;“我背你。” 不知是苏幕那句别碰她让人急了,还是真的心疼苏幕怕不上去。 总之,陆琛是背着她上了山顶。 夜间的总统府山顶,俯瞰半个首都成,景色斑斓而又幽静,苏幕生活在这个城市二十多年,尚且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城市如此美丽的一面。 趴在陆琛肩头的人微微失了神。 望着那万家灯火的模样,真的是叫人有说不出的安稳。 “我家在哪边?”她问,话语温雅。 “那边,”陆琛的指尖指向南边,苏幕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确认了番,好似确实是的。 她未曾询问陆琛为何会清楚的记得方向。 只是呢喃道;“爸妈又看不见我。” “除夕在这里放烟火是不是整个首都的人都能看见?”毕竟这里地处最高,若是在此处放烟火,必然是一道极美的景色。 陆琛看了眼地形,而后想了想,在道;“应该是的。” “能放吗?”陆琛摇了摇头,而后再道;“暂且还没这个惯例,但你若想,我可以满足你。” 说着,他伸手捏了捏人肉肉的脸颊,手感是极好的。 却不想,苏幕的这一要求,在多年之后成了首都的标志性美景。 次日,陆琛带着苏幕搬去了公寓。 离了总统府的苏幕跟脱缰的野马似的。 她怂恿陶佳回到首都,这几日,陶佳正好得闲。于是乎,二人自然而然的约着出了门。 五点,陆琛准时到家,寻了一圈不见苏幕人。 电话过去无人接,偏生公寓还没佣人。 陆琛站在客厅,双手叉腰,望着地板微微失神,他想,“着了那小妖精的道儿了。” 总统府呆着哪里是无聊? 分明就是没自由。 这一出来便跟脱缰的野马似的,跑的不见了人影。 晚七点,苏幕未归。 陆琛心中焦急,电话都快打没电了。 七点半,苏幕才堪堪回了一个电话。 他质问与冷怒声尚未出口便听见苏幕抽抽搭搭声。 这下好了,所有的不高兴都换成了担心。 “慕慕,你在哪儿?” “我在家门口,”苏幕在那侧抽抽搭搭。 似是委屈难受的不得了。 陆琛心想,莫不是没带钥匙? 只是一开门,屋外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哪有苏幕人? 他争相开口质问,只听苏幕声响再度响起,且还带着哭腔。 “我逛完街回到别墅,站在门口才发现我嫁人了。” 说完,便是嚎啕大哭。 那哭声,异常凄惨。 苏钦曾说,苏幕的反射弧,很长。 地球周长有多长,她的反射弧便有多长。 她嫁人第五天,才从那种气氛中挣脱开了。 女孩子最为凄惨的事情是什么? 是你满载而归满心欢喜的回到家,却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 你好似成了一个外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