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肿,她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情绪,一种很奇怪的宣泄释放的快乐,她感觉自己活了。 她干脆坐在了楼梯上,将整个客厅都让给了两个男人。她抱着膝盖,轻抿着嘴唇,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路在远和邓嘉祥在客厅里打得热火朝天,就差击掌呐喊了。 客厅里茶几也翻了,沙发也倒了,沙发旁边摆了一盆铁树,也被撞翻在地,青花的大瓷盆碎成两半,泥土被两个男人踩得到处都是。 茶几下面摆了一套珍贵的紫砂茶具,是南汐的爸爸留下来的。幸亏她机灵,闪到楼梯上的时候,把茶具抱走了。 两个男人打到最后,胜负渐分。 南汐了解邓嘉祥,知道他很能打架。他个子高,手长脚长,上学的时候还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身体好,打起架来也灵活。有一次他们两个看完夜场电影回家,路上遇到两个劫匪,邓嘉祥一个打两个,也只是付出了轻伤的代价,就把两个劫匪打跑了。 因此,南汐以为路在远一定会吃亏。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路在远竟然比邓嘉祥还能打。他把邓嘉祥逼退到了墙角,饱以老拳,打得邓嘉祥晕头转向,无力回手,他才罢休。 他退回到客厅中央,双腿一软,坐在地板上,抹着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喘着粗气,瞪着邓嘉祥:“今天先给你点儿教训!以后不许踏进我的家门!否则我告你入室抢劫,直接打死你!” 邓嘉祥闭着眼睛,倚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看清眼前的事物。 他打不动了,也清楚自己打不过坐在地板上那个卷毛男人。可是他愤怒不甘,他转头,瞠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南汐:“南汐……别以为随便拉个男的来搪塞我,我就会放弃你。我们的事没完,你等着……” 说完,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扶着墙站稳了,踉跄着往门口走去。 拉开门,他又回头看了南汐一眼,方才摔门而去。 南汐抱着紫砂茶具,静静地坐在楼梯上,刚才两个男人激战正酣的时候,她从中得到的那种宣泄的快乐已经消失了。 她望着凌乱不堪的客厅,心中怅然哀伤。 “女人!打架的时候你不劝也就算了,现在还不过来把我拉起来?你坐在那里发什么呆?吓傻了吗?”路在远坐在地板上,朝着南汐伸出一只手来。 南汐看向路在远,只见他顶着大大的青眼圈,鼻子还在流血,嘴唇也破了,满脸的汗水,坐在地板上喘着气。 她站起身,从楼梯上走下来,先将茶几扶起来,把茶具摆好了。然后她走到路在远的身边,伸手去拉他。 路在远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女人不长心吧?我是为谁打一架呀?怎么茶具比人还重要吗?” 其实南汐心里挺感激他的,可是看着他的脸,感谢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她撇了撇嘴:“谁让你不肯离婚?要是我们离了婚,你从这个家搬出去,就不用打今天这一架了。” 路在远听她这样说,生气地用力扯了她一下:“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没有离婚,你应该感激我才对!幸亏我今天回来得早,否则你能应付得了那个人?你现在早被他吃干抹净了!” 南汐被他扯倒在地,扑在了他的身上,正好压到了他的伤处,疼得他呲牙咧嘴。南汐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听他说这几句话,心里更加有气,又特意地用了一点儿力气在他的伤处磨蹭了几下。 路在远痛得冷汗都下来了:“南汐!你别以为我打一架受了伤,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再不起来,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南汐看他刚才打架的劲头儿,也知道他不是好惹的。她赶紧爬了起来,转身就要逃回屋里去。才迈了一步,就被路在远抱住了大腿:“我起不来!你扶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