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很正式地通知她:“我回来了,找个时间去做一下小孩子的亲子鉴定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负责。” 南汐措手不及,结巴了几句:“哦......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吧......这事其实......也没有那么着急。” “还是尽快把这件事解决了吧,糊里糊涂的不好。”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南汐放下电话,咬住嘴唇,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起身就回了厨房,继续切牛肉。 头有些晕,胸口有些闷,眼睛胀胀的,可是却并没有觉得心痛。 以前看电影看电视剧,每当剧里出现虐心的情节,主角们歇斯底里地心痛哭嚎时,南汐总觉得那是人类悲伤的极致。此刻她才切身体会到,如果会觉得心痛,如果还哭得出来,那是因为心里还存着希望。 她绝望了,所以她连悲伤心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电话里的语气是那么生硬,他现在只求赶紧把事情弄清楚,公事公办,速办速决。他甚至都不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说完亲子鉴定的事,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不怪他,因为她过得好不好,其实是一件明摆的事。也不光是她过得不好,他的日子比她还要煎熬。 所以还是不必问了吧,就这样,挺好的。 尽管心里很想得开,可是南汐仍然有些神思恍惚。她想,那可能是因为她还爱着他,当他的气息开始在这座城市里缭绕的时候,她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中午的牛肉汤还是炖得咸了,像是她眼睛里没有流出来的泪水都掉进了牛肉汤里。 那天下午,她打电话叫来了芬姐,暂时照看一下小河,她则开着车,离家去了医院。 这家医院的地址,是那些记者们从机场一路跟踪路在远母子,在网络上曝光出来的。南汐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那些记者们仍然候在医院大门口。 南汐怕自己被认出来,戴了一只大大的口罩,几乎把整张脸都罩住了,还用卫衣的风帽包了头。武装成这个样子,当她从那些记者们身边经过时,还是被认了出来。 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吓得撒腿就跑,直冲进医院的大门,进入了保安的保护范围。 保安并没有拦她,大概是听到了那些记者高呼她的名字,并且问她一些有关路在远的问题,便认定她是与路在远关系密切的人,于是做了登记,就让她上楼了。 按照保安的指示,她找到了辛萍所在的病房。 走廊里静悄悄的,她迈着轻轻的步子,靠近了病房的门。透过门上那一扇方正的小玻璃窗,南汐看到了病房内的情形。 在白色的病床上,各种医疗仪器的包围之中,躺着一个人......不对,应该说是一具木乃伊。她的整个头部裹缠着白□□用纱布,身上搭盖着白色的床单。 路在远就站在病床边上,低着头,皱着眉。 门虚掩着,南汐将耳朵贴近门缝,就听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 他们在吵架! 辛萍因为已经丧失了大部分脸部功能,因此她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极难辨识。难得路在远竟然听得懂,他的回答是清晰的,南汐也听到了。 他说:“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我们母子折腾半生,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这样,所以就不要再折腾了好吗?放过他吧,他已经年过半百了,虽然富可敌国,可是他这一生也没有享受过多少快乐。我们经受着一种折磨,他在经受另一种折磨。其实大家都不快乐,到最后就不要相互折磨了,好吗?” 路在远说完话,辛萍就激动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往床下爬。 路在远赶紧摁住她:“妈,我求你了,你安静地躺一会儿,让大夫和护士们也休息一会儿,好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