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装作与我不熟的样子?” 宋风时闹不明白了,便说:“你是为了这个生气?” “当然!”金兰殊大声回答,“你是不是怕他知道你和我的事?” 宋风时喟然一叹,心里有些酸涩:“我何止是怕他知道你我的事情?我和你一起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甚至说是鬼鬼祟祟的。难道只是怕他一个刘易斯知道吗?我之前也怕嘉虞知道呀?说起来,我怕任何一个人知道。” 金兰殊见宋风时脸露愁色,他心中的怒气便按下了,反而疑惑起来:“你就这么怕?我很失礼人吗?” 宋风时听得这话,愁容稍退,半哭不笑的,是有些无奈了:“恰恰相反,是你太好,齐大非偶。” “你说什么呢?”金兰殊一下没问明白。 “你还记得我说的吗?我妈妈是个裁缝。”宋风时忽然提起这件事。 金兰殊没想明白,但也点头:“是的,我记得。” 宋风时却笑了:“难为你还记得,我就随便提的一句。” 金兰殊却道:“这和你妈有什么关系?” “她十八岁左右的时候,长得如花似玉,也有一双巧手,村里的人无不称赞她的。她也接到了一个奢侈品牌手工作坊的好工作。然而,她和作坊里的一个男同事好了,那个男同事原来家里是有钱人,家里就不同意。他俩分手之后,我妈在工坊里无地自容了,只得回到了村里做裁缝,也被人指指点点的,说她一个村妹想攀富二代没攀得上。好容易嫁给了我爸,也是抬不起头做人的。我爸动不动就拿这事儿排揎她。后来离婚了,大家也笑她,说她先找了个富二代,后来找了个土老板,心气高,可惜摔得重。”宋风时顿了顿,又道,“如果她只是和一个作坊里普通的平辈一起,后来也不不跟我爸这种土财主,而是选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处对象,那还不至于有这些流言蜚语呢。要知道,我们村里虽然不大,但离婚的妇女也是有的,因为村里男多女少,离婚的妇女很容易再嫁,一样受尊重,除了那些偷人出轨的女人,没几个像我妈这样被耻笑得抬不起头的。” 金兰殊听得头昏脑胀:“这是什么村里七大姨八大娘的事儿,你一个城里的男人还委屈上么?” “男人也是一样,城里也是一样。”宋风时说,“有人的地方都是这样的。恨人有,笑人无。我从前也以为城里没有这种事的,等我出来打拼几年了,发现城里城外都一样。许多都市白领也是闲着爱把八卦当瓜子嗑的,这可跟村口大妈没什么两样。” 金兰殊也没承想这个事情绕到这儿村里屯里了——这也不是金兰殊熟悉的地理位置。然而,金兰殊心里快速分析了一通,很快明白过来了:“我知道了,你这说什么村、说什么老妈,你这是说我呀!” “我?我说你?”这下轮到宋风时不明白了。 金兰殊冷笑,说:“你就是说我比你高,你比我低,你吃闲话是么?” “什么……” “难道你是真的觉得自己低一等?”金兰殊切齿道,“你讲话真的是无理,按你这么说,我是总裁,就该和总裁上床,这才没闲话?那么说来,我该去日那个刘易斯?” 宋风时还真的接不上话了。 金兰殊仍忿忿不平:“你话里话外都是埋怨我,以为我听不出?但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宋风时心内极乱,半晌低下头来,说:“是的,你没做错什么,是我错了。” “当然是你错了!”金兰殊头一撇,冷然一嗤,“我觉得你该自己调整自己的心态。要是一点闲言碎语都听不得,你也不用活了!索性做个聋子,那还快活些。” 宋风时却仍琢磨着自己的心事。 金兰殊却琢磨起刚刚宋风时所言“齐大非偶”四个字来,又愤然道:“齐大非偶、齐大非偶……那我明白了,你也不喜欢刘易斯,你也不喜欢我,因为我们都‘齐大’,非你的偶!那你跟我上床做什么?不也是图我‘大’么?床上不嫌我大了,穿上裤子就说‘非偶’了?” 宋风时没想到金兰殊的黄腔开得猝不及防,一时都不敢相信,睁大眼睛,惶然说:“你……你是在羞辱我吗?” “你他妈才是在羞辱我!”金兰殊怫然转身,快步离去。 宋风时一时却似失了魂一样,半天缓不过来。 这次争执,是没有结论的。 而无论是金兰殊,还是宋风时,都没有继续直面此次的争论。 他们也没有再联系对方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