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殊自己都不好意思看。 他也不好意思站在那儿等宋风时。 他准备好了这整个广告,并买好了机场的广告位,同时安排好欧文订机票,确保宋风时一下飞机就能看到这个广告。 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金兰殊自己害羞了。 害羞了,他便借口说自己有酒会,让宋风时自己回来。 宋风时驻足在广告海报前良久,心思翩飞。 要说起来,他还是有些感动的,只是呢,又怕自己表错情。 “小宋总!”欧文从背后叫他,“你终于来啦!” 宋风时笑着点头:“嗯。等很久了?” 欧文一边帮宋风时推行李,一边说:“唉,金总本来今天说要来的。可是呢,忽然又说有事耽搁了。” 宋风时微微一笑:“没关系,肯定是工作要紧的。” “是啊,宋总真是很贴心。”欧文说着,又道,“这些天公司没了你啊,真的都快转不动了。大伙儿都盼着您快回来呢!” 这话一听就是明显的恭维了。 宋风时笑着说:“怎么会呢?公司哪有说没有了谁不行的?再说,那个‘金风’香水从创意到落实,我都没有怎么参与过,还不是做得很好看了?” “哦,那个怎么一样?”欧文听见宋风时主动提起了“金风”香水,便带笑回答,“那个是金总亲自操刀的,肯定好啊。他说了,这个是意义重大的,谁都不准插手。” 宋风时只得带笑点头:“是么?那可真是用心了。” 金兰殊确实用心了,现在还在用心想什么圆“去了酒会”这个谎言。 所以,金兰殊还真的去了一个酒会。 酒会里,傅丞也在。 二人便聊起天来。傅丞又说:“我看到你们新出的香水了,广告做得不错。” “呵,当然,那是我自己做的。”金兰殊骄傲地说。 傅丞又道:“那‘金风’是因为你姓‘金’,你男朋友名字有个‘风’字吗?” 被冷不防这么提问,金兰殊也有些腼腆,只含糊点头:“嗯,是的。” “那你男朋友应该已经哄回来?”傅丞猜测道。 金兰殊却说:“我……我也不知道……” 傅丞皱眉,说:“好吧,感情的事情是很复杂的……” “是啊,说了你也不懂的。”金兰殊摇摇头,说,“你下次要泡什么人,可以来问我意见,我可以教你。” 傅丞素来直接,只道:“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 金兰殊听了就不高兴了:“哎,你这是瞧不起我吗?” 傅丞点头:“可以这么说。” 金兰殊特不满意:“我可是找到了男朋友的人啊。” “然后将他气到了巴黎去。” 金兰殊憋住了一股气:“他现在不是回来了么?” 傅丞说:“他回来了?什么时候?” 金兰殊答:“今天。” “那你为什么不去接他?” “我……”金兰殊咽了咽,说,“因为我要来参加酒会呀。” 傅丞不解地说:“你来参加这个酒会却不去接机?” “嗯,是的。”金兰殊说得也有些气虚。 傅丞只道:“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你们感情不顺了。” “我们没有不顺!”金兰殊不服气地说,“我们好着呢!” 像是为了佐证金兰殊的话一样,宋风时在此刻来电了。 金兰殊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亲爱的小宋”,便嘴角勾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朝傅丞面前晃了晃,说:“你看,他主动给我打电话呢!” 傅丞完全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得意的,便面无表情地说:“我看到了。” 金兰殊却是美滋滋地拿着电话走到了角落,接通了之后,又装模作样地用公式化的口气说:“喂?” 宋风时听见金兰殊的声音,便微微一笑,说:“我看到‘金风’的广告了……” “唔。”金兰殊有些耳热,点点头,“还行吧?” “还行的。”宋风时顿了顿,又问,“只是不知道‘金风’这两个字有什么典故啊?” “这你都不知道吗?”金兰殊只道,“你又不蠢。” 宋风时却偏偏想听金兰殊说,便道:“那你告诉我听呀。” 金兰殊却竟别扭起来,红着脸半天,只哑哑地说:“西方为秋而主金,故秋风曰金风也。《警世通言》又云‘一年四季,风各有名:春天为和风,夏天为薰风,秋天为金风,冬天为朔风’。” “……”宋风时有一些意外,默了半晌,说,“所以‘金风’是‘秋风’的意思,这个是秋季香水,所以就叫‘金风’么?” “是的,”金兰殊忸忸怩怩地说着,又别别扭扭地再添了一句,“反正你懂就好了。” 他可不信宋风时不懂。 M.IyiGuO.neT